;“航空?”维ye纳的贵妇人们完全不解。
格蕾丝女侯爵就简单介绍了一下能在天空飞翔的飞机,这种神奇的机器每小时飞行330公里,是现在火车40公里时速的八倍。而且不受地面地形的影响,完全采用两点之间直线最近的模式。这次格蕾丝到欧洲来,就是乘坐飞机从南京飞到克拉运河附近的码头乘船。比传统方式节省了至少两天。民朝勇敢的飞行员们也开辟了从克拉运河抵达僧伽罗,从僧伽罗到马达加斯加的航线。不过格蕾丝没勇气在茫茫大海上把性命交给飞翔在天空中的机器。万一出了事情,那就是百死无生的结局。
听到未来一个礼拜之内就能往返维ye纳与南京,去过南京的贵妇人都极为惊讶,现代科技的进步已经让她们感到难以理解。对于生活在民朝的格蕾丝也忍不住生出些嫉妒之情。
王明山对这种宫廷娘们的会议完全没兴趣,他在维ye纳步行参观。想了解一座城市,亲自走过它的街头是个很好的办法。习惯了民朝的街道之后就很难接受欧洲城市的街道,维ye纳就是个标准的欧洲城市。这座城市很热闹,店铺很多,肉铺和熟肉店不少。从价位来看,奥地利人非常有效的利用了从匈牙利买来的廉价肉类。让王明山感到非常意外的是维ye纳的工人区有不少中国人开的店铺。白面馒头和烧饼比欧洲的面包便宜,大锅卤出来的猪头肉和猪内脏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要上一份肉或者下水的话,老板还会给肉里面加些洋葱。用馒头或者烧饼蘸着肉汤吃,便宜又美味。再来一碗玉米糁熬成的浓汤,也算是比较正经的一顿饭。
工人为主的食客们面前多数会摆上一杯酒,王明山随便闻闻就感受到熟悉的非洲二锅头味道。这玩意不是纯粮食酿制,甘蔗渣制成高酒精含量的原浆,把这种原浆和粮食发酵原浆混合发酵一段时间后再进行蒸馏,成本就低了许多。在匈牙利访问的时候见过匈牙利也在利用进口的甘蔗渣原浆酿制非洲二锅头,欧洲在白酒收税方面控制的很厉害,所以这玩意除了廉价之外很可能是走私进入奥地利的。否则这种中国小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如此低廉的价格向中低收入为主的食客提供酒类饮料。
王明山还看到有几个身边放着绘图板的年轻人挤在一张小桌旁吃饭,除了一个之外,每个人面前都有酒杯。那个没有喝酒的青年看着身材不高,比王明山还低一些。王明山不得不多看了那个青年几眼,这个青年人身上有种从感性中二向着理性中二快速发展的感觉,而且王明山还觉得这种发展貌并没有到尽头,貌似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让自己生出这种感觉的,不喝酒的年轻人还是第一个。
这样的感觉没有让王明山驻足,他继续向前,只是隐约在后面听到那几个年轻人说了‘阿道夫,咱们去20街区……’的话,其他的因为距离远而没有听清。
接下来的几天,王明山继续在维ye纳参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国家的工业实力与政治体制根本不足以发动战争。就在准备去柏林之前,王明山在20街区附近见到了那个不喝酒的年轻画家。
“您要画素描么?”年轻人有点害羞的问驻足在旁边的王明山。没等王明山回答,年轻人继续说道:“可以给您半价。”
“为什么?”王明山有点意外。
“一位中国商人提供给我免费的住处,所以我愿意给您半价。”年轻人答道:“而且很少有中国人到这座城市来。”
最后一句话逗乐了王明山,他决定在这个年轻人这边画一幅。然而年轻人更多的是询问王明山一些问题。因为德语水平有限,王明山也只能简单的回答一下。即便如此,年轻人还是对民朝的民族政策很意外,‘您是说在中国没有民族划分,所有人都是说一样语言?写一样的文字?过一样的生活?’
“是的。”王明山爽快的答道。他深知这其实一点都不容易。
“中国有犹太人么?”年轻人激动的问。
“没有。至少我从未听说过。”王明山答道。
“果然如此!”年轻人喃喃的说道,看得出,他对此极为在意。
看到王明山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解释道:“先生,我并不认为现在奥地利人的祖先一定要是日耳曼人或者罗马人。但是我坚持奥地利人一定要有奥地利人的自觉,知道自己是奥地利人,并且以奥地利民族的的利益为最高利益。如果他们承认这些,就不应该否认他们称为德意志民族一员的身份。但是这太难了,太多人不仅没有理解这些,甚至是背道而驰,他们认为自己继承的一切凌驾身为奥地利民族的义务之上,这个国家也就没了意义。因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要为谁而战……”
这话没有让王明山感到意外,这位年轻人所说的的确是当下奥地利帝国的根本性问题。这个国家没有凝聚力了。匈牙利正式确立革命成功,是在1900年12月19日,这一天被定为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国的国庆日。新的奥匈帝国宪法签署。匈牙利仅仅名义上留在奥匈帝国内部,奥地利在实际中对匈牙利没有丝毫的影响。同在奥匈帝国,匈牙利和奥地利在内政外交上各不隶属。获得实质独立的匈牙利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核心,也找到了自己的方法。不管是马尔扎人或者是斯拉夫人或者是罗马尼亚人,在洗净他们民族身份的同时获得了匈牙利人的现代民族国家的公民身份,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向前突飞猛进。
在奥匈帝国的人民必须被他们的民族身份所束缚,就这么艰难挣扎着向前。民族身份是他们的依凭,也是他们的镣铐。不过能认识到这些的青年好像没有这么敏锐的绘画才能,王明山从小凳子上站起身,掏出一张五马克的钞票递给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年轻人一愣,他狠狠心,在半成品素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又从画夹里面抽出两张画递给王明山,“这两张画送给您。”
瞄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果然叫做阿道夫。王明山简单的道别,然后拿着画向旅馆方向去了。一天后,王明山就带着夫人和孩子抵达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