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真好。”李中易心里很爽,拼命的夸大周氏贤惠。
自从,有了共同的儿子之后,大周氏待李中易是越来越体贴了。
怎么说呢,很有点两口子过日子的感觉了!
“官人,杜姊姊约了我一起用午膳。”大周氏冷不丁的抛出了这番话,倒把李中易给说楞了。
自从,杜沁娘开导了大周氏之后,两个女人的关系迅速的升温,达到了一日不见有如九秋的程度。
“那我呢?”李中易有些吃醋了,反问大周氏。
大周氏抿了抿红唇,淡淡的说:“官人还怕饿肚子么?”
李中易只要看见大周氏抿紧嘴唇的小动作,就知道,她的决定不容更改。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大周氏真的去找杜沁娘了,把李中易独自扔在了屋里。
李中易一手抱着幺儿,一手拿着酒杯,倒也自得其乐。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儿子们渐渐的长大了。长子和次子,已经在新军里混出了人样儿,李中易对此倍感欣慰。
但是,随着儿子们的年纪渐长,进军队的进军队,读书的读书,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做父亲的,应该享受的天伦之乐,反而少多了。
“小七啊,他们都不要爹爹了,你以后可不许离开爹爹太远了哦。”李中易看着粉妆玉琢的幼子,按捺不住的狠狠亲了一大口。
“哇哇哇……”小七郎哭得很伤心,仿佛是在抱怨,爹爹太坏了,满嘴的酒气熏死人。
还没到散值的时间,黄景胜在户部里忙得脚不点地,王大虎也在商部衙门里当值。
李中易身为天下至尊,然而,想找个可以光着膀子喝酒,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是难于上青天。
还正应了那句老话,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皇帝者,孤家寡人也!
所谓高处不胜寒!
李中易心里很清楚,除了亲娘和老兄弟黄景胜、王大虎之外,已经没人敢和他说真心话了。
儿子们都在上进,也都学会了伪装。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偌大的万里河山,这是多么庞大的基业?
女人们,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畏惧于他的权势,哪怕有怨言也不敢当面说罢了。
唉,李中易和亲爹李达和的关系,也因为二弟李中昊的种种倒行逆施,而变得十分微妙了。
同母的亲弟弟李中远,自从去了成都之后,就乐不思帝都了。
李中易三番五次的叫他回来,那小子偏偏就死活不肯回来了。
气得薛太后,拍桌子打椅子的,总是歪着找碴儿。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边厢,皇帝抱着幺儿喝闷酒,自得其乐。
那边厢,杜沁娘和大周氏,一边喝着酒,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柴周的贵太妃,一个是南唐的前国后,出身上看,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
若说诗词歌赋的文化素养,大周氏就把以色事君的杜沁娘,甩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和小周氏那个只有花容月貌的草包不同,大周氏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王妃教育。
这大周氏当过几年正经的国后,无论是见识还是谈吐,都把一直待在深宫里的杜沁娘给比了下去。
但是,杜沁娘自从跟了李中易之后,眨眼间,成熟了许多。
也许是为母则强吧?
和大周氏所生的小七郎不同,杜沁娘的儿子柴熙让,那绝对是个祸根。
那些年,杜沁娘一直战战兢兢的,惟恐稍有风吹草动,柴熙让便丢了命。
幸好,李中易说到做到。这么多年下来,不仅没有取了柴熙让的性命,还把皇子们正在学习的新学,也让柴熙让跟着学习。
“妹妹,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不像我。”杜沁娘幽幽一叹。
大周氏浅浅的一笑,女人的愁事,不就是男人和儿子么?
李煜还是名义上的丈夫,但是,大周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大周氏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她看得出来,男人对她确实是一片真心。
没错,大周氏今天就是故意想试探一下,看看男人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是真心,她就索性从了男人,从此死心踏地的跟着男人过日子了。
男人要动身的话,道观里的动静肯定不会小。
可是,大周氏和杜沁娘都饮下一壶酒了,道观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周氏微熏着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小七郎正骑在男人的肚子上,父子俩在榻上闹得正欢。
一时间,大周氏不由柔肠百转,暖意迅速涌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