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有个茶棚,我们去那里坐一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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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么?”容怀捡起小摊上摆着的一串玉流苏,面上表情颇感兴趣。
南泱的眉眼垂得很低,淡淡地扫了扫容怀手里的玉流苏,答道:“还好。”
“别总苦着脸了,你这几天精神一直都不太好。”
“我没事,师兄。”南泱的声音平静如水,她顿了顿,又道:“咱们还是尽快去办正事吧。”
“不急,等天再黑一些,人再乱一些,倒也不迟。”容怀慢条斯理地掏出些银两,买下了手里的玉流苏。他们两个人又接着转身慢慢在这条嘈杂的街上行走,这里正是离闻惊雷驻扎之地很近的闹市。
南泱开口道:“前日里收到师尊的来信,他说要秘密来到这里,此事只得咱们三个知道,不可告诉任何人。师尊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冒着此等风险也要亲自动身。”
“……他过来便过来罢。反正就算北罚无人留守,也没有人敢动那个贼胆子,师尊过来了,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话虽这样说,但师尊的身体你也知道,早已今非昔比。虽然当年的黄泉蛊毒解了,可我还是觉得留下了严重的影响,喻修师兄也同我说过这件事。”
容怀笑了笑,轻声道:“黄泉蛊毒……果真解了么?”
“……师兄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师尊能过来,是很好的事。”
“嗯。”
“南泱,若有朝一日师尊驾鹤而去,这掌门之位,你有何见解?”
南泱沉默半晌,答道:“师兄,你若是有意登顶,我无何意见。论二位师兄的德才能力,理当都能胜任此位。”
“倘若以后我与喻修师兄站在了对立面,你又帮谁?”
“……你不该问我这话。”南泱别过头去,不再作答。
“哈哈,我糊涂了,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是我错了,不该问你这种问题。你可别生我的气。”
“……”南泱默不作声,只是垂着眼睛。
容怀又笑道:“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修道修道,到底还是不知修到了些什么。可交心的也无,可对饮的也无,到了残烛之年,不知会不会有遗憾。”
“师兄,你心中装了太大的东西,若是处理得当,便是天下大爱,若处理不当,就可谓野心勃勃。我不知自己在你心中算不算一个交心的人,但我与你一直走得很近,旁人看不出的,我能看出,喻修师兄他也可以。他有时候和你说的话,你要仔细放心里想想。”
容怀只是笑着,对于南泱难得说出的这么一大段话没有做出回应。
南泱瞥见了路边一个茶棚,心中莫名一动,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向那边。
容怀见她停下,便也停了下来,问道:“累了么?要不要去茶棚里歇一歇?”
南泱刚要点头,却又想到了喻修嘱咐他们的事情,只得叹口气:“算了,我们还有正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也好,现在天色正好,这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