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藤那老头叨念已久的新年终于如期到来了。
这日原本安静到与世无争的松川会大宅变得格外热闹、门庭若市。
卓鹤不准紫薇去暗潮汹涌的前院捣乱,她便只好偷偷的趴在佣人出入的通道处观看。
明明傍晚才开始的宴席,到下午便已经吸引了大半数尊贵的客人们,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三两结群,交头接耳。
他们多半是每年末才来东京拜访的各地杰出干部,虽然身份各有不同,但在松川会,到底也就算做会员。
此次的任务,是带着一年的账本来交差,以此决定自己来年在会中的地位。
但随着十二年前的惨剧的发生,大部分都已经成了百无一用的形式而已。
自立门户或各伺其主,期间错综复杂,莫说外人,就算是松川会的老人也未必理得明白。
然而这些沉重的烦恼对于卓鹤而言,却早已是存常如家常便饭。
“赵小姐,坐在右边第二排穿绿色和服的姑娘,就是江口奈绪。”那个熟识的女佣送茶路过,忽然指点。
正在心疼小面瘫的赵紫薇立刻回神望去。
果然,是个顾盼生辉的大家闺秀,脸上始终挂着暖人的笑意。
她皱起眉头看了片刻,想起卓鹤不许自己提前露面的嘱咐,便还是郁闷的转身回了后院。
——
这几天几乎是松川会整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卓鹤在书房日日夜夜的工作,才勉强将那些账本查的七七八八。
将其中恪尽职守的、敷衍了事的、弄虚作假的仔细看来,也都心里面有数。
正沉思着的时候,赵紫薇忽然端着茶点走进屋里:“辛苦啦。”
这姑娘平时粗心大意,可从不是个忽然会照料别人的女孩。
卓鹤瞟了眼盘子中为客人特制的甜点,心下了然,问道:“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紫薇笑嘻嘻。
“能。”卓鹤把手里的账册合上,气定神闲地打量她。
赵紫薇果然还是憋不住,凑到他旁边盘问:“那个奈绪是谁呀,听说你们有故事?”
卓鹤意外的愣了下,而后回答:“没有。”
“哼,我就知道你不肯告诉我,听说你招待人家很殷勤呢,还带她去看了东京塔,你都没带我看过。”赵紫薇气鼓鼓的瞪他。
“都是谁和你胡说的?”卓鹤既不心虚,也不生气,甚至目光毫无波澜。
“不告诉你,我可是靠谱的记者。”赵紫薇扭开头。
卓鹤一把将她拽得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淡淡回答:“是吗?可我既不懂什么叫殷勤,也没带她做任何事,你想多了。”
赵紫薇拒绝接受:“我不管,我吃醋了,你要安慰我。”
卓鹤扶过她的下巴问:“怎么安慰?”
面瘫君当然不想和这姑娘啰嗦无聊的事情。
“自己想去……唔……”赵紫薇气势汹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吻上了嘴唇。
她扶着他的手想要挣脱开,可是卓鹤却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变本加厉地夺去了她的呼吸。
在紫薇压根没反应过来得时候,就被拽下和服上装饰用的缎带,系住了双手。
她顿时恼了:“喂,你放开我。”
卓鹤把桌子上那些令人烦闷的账本推倒地上,抱紫薇坐到桌面:“不放。”
赵紫薇气愤地想要踢他,却被趁机分开了双腿。
卓鹤又一次眯着美丽的眸子吻住她的呼吸,伸手拉下碍事的外衣。
谁知道平时总是花痴得要命的赵紫薇却显得极度抗拒,呼吸急促讲不出话,竟然急的哭了起来。
这下卓鹤才松了力气,怔了怔,擦着她的脸说:“怎么了,我只是逗逗你。”
“不许绑着我的手,上次你就是这么离开我的,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你了……”赵紫薇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的泪流满面。
年少时外滩的经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成了她内心深处的噩梦。
自从那时发生意外之后,格格大人就不太喜欢人潮汹涌的地方,更不喜欢上海。
在她的噩梦里,她爱的人就是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死去的。
“抱歉……再也不会了。”卓鹤解开缎带,想拿手绢帮赵紫薇把脸擦干净。
可是紫薇在得到自由的瞬间就抱住了他,死死地不肯撒手。
忽然之间,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不客气的拉开。
除了泷本雅治,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他瞧见这状况露出笑来:“哟,打扰你们了?”
“既然知道会打扰,就敲门好吗?”卓鹤把紫薇的和服外套披好,面不改色的问:“什么事?”
雅治瞧了眼背着自己擦眼泪的格格大人。
卓鹤并不想刻意躲避她:“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雅治这才关上门:“我找警方仔细查阅了当年的档案,在优香被害当日,的确有电话从伊藤宅打到了松川会,而且花玲也在当日登门拜访过,但是后来警察盘问,她用了其他借口敷衍,关于花玲是不是真的想要救我表姐,实在是没有办法证明,至于当年伊藤的秘书美惠,还在寻找之中。”
“这就是罗生门,每个人嘴里都有一个真相。”紫薇已经恢复了平静,虽然眼睛还红红的,声音却不再颤...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