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远一点的人家,也要打发了可靠的人前去送礼,或是慰问。”
看到史琪和贺长安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示意让史琪接着说。
“宜春侯府是二舅舅家,如今大舅母做寿,肯定是要请二舅母来的,二舅母又是公主,自然也不能怠慢。还有安顺侯府,安顺侯世子夫人是大舅母的亲妹妹,按道理说也是要请的,可是前一段日子安顺侯世子夫人诊出有了身孕,中年得子,自是不易,嬷嬷您觉得,我还应该请安顺侯世子夫人么?”
郑嬷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老奴果然没有看错小姐,小姐确实是一个办事情喜欢多多思量的。既然小姐问到了这一茬儿,那老奴就想问小姐几个问题,不知道史小姐可否告诉老奴呢?”
请示一下是郑嬷嬷客气,就算郑嬷嬷是个积年老嬷嬷了,但毕竟是皇后指派下来的,史琪又怎么敢托大呢,只一句:“嬷嬷请问。”
“安顺侯家里面,现在固然是安顺侯世子夫人在掌家,安顺侯夫人是长辈,没有说因为巩昌伯夫人做生日,就来贺寿的道理,可是难道安顺侯世子夫人有了身孕,安顺侯府上就没有可以出来做寿的女眷了么?”
史琪大概是想到了安顺侯府就是自己将来要嫁去的那一家,微微有一点红了脸:“有是有的,还有兆成长公主在呢。只不过……”
“小姐是侯府出来的贵女,又是圣上亲自指婚的,一定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该害羞的时候要害羞,该有贵女气度的时候,也必然要有贵女的气度。小姐和许家大少爷的婚事,是圣上亲自指婚的,而并非捕风捉影空穴来风的事儿,所以小姐也不用臊得脸红。且不说同样都是帝都贵族圈子里面的,就是因为史家和许家马上就要成为姻亲,而贺家是小姐的外家,贺夫人做生日,许家哪里有不派人来的道理?”
贺长安原本是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子见史琪几乎脸红的能渗出血来,也打趣道:“我小姨母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这个孩子来的也不容易,肯定是千万分的小心,就算平时掌家权在小姨母手里面,这会儿小姨母肯定也会把来巩昌伯府拜寿这事儿让给长公主不是?长公主得到琪表姐这么贤惠的儿媳妇,这还没过门儿,心都快双刀我们家了。表姐如今这样害羞,难道是要公主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红苹果不成?”
史琪抬起头来扯了贺长安一下:“表妹就知道臊我,看将来等表妹出嫁的时候,我可得好好臊一臊表妹。”
贺长安也跟着笑,史琪这个绵软的性子,到时候谁臊谁,可还不一定呢!
郑嬷嬷看着两个小姑娘开心,也跟着笑,笑了半天才道:“贺二小姐也确实是个难得的早慧的姑娘,将来福气不见得会比史大小姐差了呢。既然如此,那贺二小姐也就跟老奴说说,这宴会还应该请什么样的人吧。”
贺长安到不纠结在郑嬷嬷说她的福分大这话上,她的福分确实已经不小了,上苍还能给她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仔细想了想方才史琪说过的人,继而补充道:“我倒是觉得,帝都的贵族圈子里面,就说是贺寿,也不见得就是做生日这样简单的。远的不说,方才郑嬷嬷不也说了,长公主前来贺寿,定是也有观察琪表姐这个未来儿媳妇儿的表现的意思。对于跟我娘一样年纪的贵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就是儿女的婚事了。”
郑嬷嬷听得几乎已经是两眼放光了:“贺二小姐果然是天生的造化,老奴都要击节叫好了,贺二小姐请接着说吧。”
“琪表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可以置喙的了,但是巩昌伯府却还有一个养在我娘身边的嫡子,虽然不是我娘亲生的,可是名分总是有的,我没有同胞兄弟,我兄长迟早是要掌整个伯府的。如今我兄长的年龄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只怕也是帝都炙手可热的人物呢。”
贺长安说的这倒是正理,贺甲青的身份在大宣算不上特别好,但是在议亲的时候确是女方长辈喜欢的。身为庶子,却因为家中没有嫡子,又被记在了嫡母名下,将来可以接手父辈的一切,只要不出差错,当一个伯爵一世安稳,是很可能的。而女孩子若是嫡女的身份嫁了过去,只要贺甲青不是一个容易忘本的人,那对于这个妻子一定是百般敬爱的,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家的女孩儿。
“按照长安的意思,不如也邀请一下各家的小姐们,别人家的小姐我倒是不熟悉,不过我舅舅家的表妹倒是可以请来,多请一些小姐,就算原本不太熟悉,多多走动,也就熟悉了。小姐们之间多谈论走动,只怕将来各自嫁了人之后,各家的关系也会更好呢。”
各家年龄差不多的小姐若是都能来,也好方便让白氏相看一下,给贺甲青物色一个好一点的儿媳妇。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子或许七窍玲珑还能上一点儿心,只怕男子却是很难想到留心自己选择的,这件事情,说到底,还得是白氏把关。
何况贺甲青娶亲的事情,关系到的是两个自她重生以来最疼爱她的人,贺甲青若能得到一个贤妻,将来也能放心去实现自己的抱负。白氏若是能得到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即使有朝一日她贺长安嫁到了别人家,成为了别人的儿媳妇,白氏也不至于膝下荒凉,没人奉养她。
想到将来要嫁到别人家去,贺长安的心情就莫名低落起来,这一世,她还会遇到像陆垣那样刻薄寡恩的人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