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狼呼的一声从灌木丛里扑出来,白兔啪喀一声掉进董蓉挖的陷阱里。
这个时候不跑已经不可能了,平衡被远处的慕容怀德打乱。
董蓉来不及喊慕容怀德名字,只能大声尖叫一声,转身借着树干躲避,双腿哪跑得过四条腿的狼?
慕容怀德听见董蓉的声音,没有多立刻飞身前去,眼睁睁的看着那头狼扑向董蓉的背后,脑子一片空白,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窜上前去揪住白狼的尾巴。
手指收紧一甩,把它甩到半空,再一掌击去。
董蓉听见白狼的哀嚎,转身正对上同样风尘仆仆的慕容怀德,有多久没有看过他这样沧桑的模样了?胡茬一下巴,脸上也沾上了不少玩脏东西。
唯有那眼神柔柔的看着董蓉,董蓉还没有回神就悲剧拥进一个冷冽的怀抱,过了一会温热就传递过来。
慕容怀德紧紧抱着董蓉,脸颊靠在她的发上,失而复得,这是他最重要的人。
董蓉在他怀里深呼吸,眼眶里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流出来,从无声无息到哽咽再到放声大哭。
慕容怀德赶紧放开她,紧张的上下看着董蓉询问:“蓉儿,哪里受伤了?别哭我在,我在这里。”
董蓉除了饿没有受重伤,但是脸上手脚都有轻伤,被树枝划到的,走路的时候磕到的。她再次扑到慕容怀德的怀里,摇头:“没有,幸好你及时来了。”
慕容怀德摸着她的脑袋安慰,上方的阳光透过树木落在他们身上,只听慕容怀德万分愧疚的说着:“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的受了那么多苦。”
董蓉只抓着慕容怀德不放,她就知道她会来的。
夫妇二人就这么抱着,直到情绪冷静下来之后,董蓉才拉着慕容怀德去捞那只掉进坑里上不来的兔子。
“这个坑我挖了一个上午,看手都出血了,好不容易才捉到了这种兔子。”董蓉擦掉眼泪,边走边说。
慕容怀德感受到她的手掌温度,拖下身上的外袍给董蓉穿上。还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走到坑前看着那只还在拼命往外跳的兔子,慕容怀德笑了,搂着董蓉的肩膀道:“蓉儿真厉害。”
最终慕容怀德扛着死去的白狼,董蓉提着那只兔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息。
慕容怀德丝毫不浪费,把那张完整狼皮塞给董蓉,顺便把兔子皮也剥了,洗猎物,生火。
半个时辰后,董蓉才吃到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顿肉以及第一顿饱饭,她吃的很慢这样才吃的更多一点,一整只狼和那只小兔子怎么都够吃了。
慕容怀德看着董蓉的吃相,万分心疼,眼里又带着浓浓的宠溺。他在这个附近找到一个半瓢,不知道是什么物质,被火烤烧着也不会点燃,只会变红加热。
煮了一点肉汤,没有任何配料在这种时候也是美味佳肴了。
吃饱喝足,董蓉靠在慕容怀德的怀里,烤着火互相取暖。论经验还是慕容怀德懂的多一点,歇脚的地方会找个背风的。
慕容怀德搂紧董蓉问道:“蓉儿,你怎么会突然去地牢的密道?”
董蓉是没有那段记忆的,可以说她醒来就在水边,差点没有冻死,现在想来幸亏她的底子不差。
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她纳闷道:“我……去了地牢密道?”
慕容怀德:“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去了地牢然后失踪不见,我只能也进密道碰碰运气来找你。可你又是如何从出口走到这里这么远的?”
不对,出口并没有走过的痕迹。
董蓉摇头,“我只记得我和那个孩子一起去安顿流民的那处去看情况,回府的时候被一个老老妪撞了一下,再醒来就是在这不远处的河边。”
“老妪?”慕容怀德下意识的皱眉,是谁要害蓉儿?巴图那伙人已经完全铲除,最可疑的东方仇那个时候正远在洛阳。
董蓉对那个老妪还是印象挺深刻的,“那老妪长得比我还高,比寻常女子的身量要高大,看着面老,力气还听大的。”
这哪里是什么老妪,八成是那个贼假扮的。难道你贼子也熟知地牢的构造甚至还知道密道?
这怎么可能!会是谁?!
慕容怀德陷入沉思中,而吃饱喝足的董蓉,背靠着背后温暖的热源,困倦的闭上了眼睛。这几天来担心会有野兽来袭,实在是不敢放心睡着。就怕睡着睡着就醒不来了。
慕容怀德听着怀里那平稳的呼吸,更加的抱紧了董蓉。
因为在附近没有察觉到的危险,慕容怀德这几天来不停寻找董蓉也累了。抱着董蓉留下几分警惕性也稍微眯了会。
以慕容还的心中的武功,来只长虫也是没有压力的。
直到天色将暗,柴禾快熄了,慕容怀德才醒过来,加了几把柴禾进去。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神燃烧声,随即这火光才燃了起来。
董蓉从他的怀里醒来,缩了缩脖子,看着那火堆偷偷叹气,其实还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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