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曾经的记忆不是消失,只是深埋在心底,不愿揭开,选择遗忘罢了。可再如何遗忘,始终是存在的。舒秀不明白为何这些记忆会突然涌上来,清晰的好似昨日方才发生一般,让她的心很难受。一声闷哼下,因为痛苦让舒秀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然入眼的一切竟是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熟悉是因着此处房间如她生前白雀庵的禅房,同样的空荡中只有那么寥寥几件家私便再无其他。这种淡淡的熟悉感,无疑让她因为那突然涌入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而受到影响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暂且不去多想。“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舒秀遁寻着诵经的声音望过去,却见一位年轻的少年,身着一袭灰青色僧袍盘坐在不远处的窗台竹榻闭眸诵经,似乎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停了诵经,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缓缓转过头朝她望来。少年十四五岁眉目清俊,那双眸不温不火,无波无澜,一头乌丝黑亮如墨束于头顶,一条蓝色发带被窗外传进来的风卷起,散落几许发丝在脸颊,手执一串佛珠轻捻着,神色淡然,这是一个如兰的少年,质朴文静、淡雅高洁,小小年纪却已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韵味。看其装扮与手中的念珠,这少年当是在寺庙中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寺庙之中此类俗家弟子,多数是大富人家为了替孩子消灾解厄或是某些因由送来修行之人。以往随着小姐亦是曾见过此类的俗家弟子,可与之比较,却是不如眼前这位少年这般出众,令人眼前一亮。“施主,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温温的语调是少年独有的稚嫩嗓音,很好听,如山中清泉流过的清凉,闻之能够浇熄心中的一丝烦躁。舒秀望着少年,少年亦是回望着他,眼神是那般的清澈,如世上最好的琥珀琉璃,不含一丝杂色。“贫……”舒秀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回答,头却忽而涨得好似要将她的头整个裂开一半的剧疼,疼的她脸色都瞬间白了,伸手一触额际,才发自己的额头处裹着一层的纱布,那疼痛便是来自纱布之下。抬起的手不再是那如同枯爪一般的手,而是一双娇小,稚嫩如十一二岁孩童的小手,纤细而白皙。掌心中那道曾经为了救小姐,而划伤的本该狰狞可怖的刀伤此刻却已不知所踪,虽然有些擦伤,却不严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只是微微有点疼。手疼,背疼,可相较于这些,最疼的还是头上的疼,让人蹙了眉头。一道身影忽至遮挡了阳光,投下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舒秀抬眼间,迎上的是少年近在咫尺的下巴。微凉的指尖轻触额际,动作是那般的仔细,轻重适宜,检查着头上的伤口。近在咫尺的距离,鼻息间缭绕着的淡淡的檀香味道,清静悠远,并不令人厌烦。“无碍,只是动作大了点,伤口有些许的扯开渗了血。”少年转了身,走动了一旁,从抽屉里取了一个瓷瓶以及干净的纱布,细心的为舒秀将头上的纱布解下,重新上药,换了新的纱布缠好。舒秀静静的任凭少年为她换药,望着自己的双手,心绪飘远。她此刻是谁?是重回了自己的曾经,还是以另外一个人而活?若是曾经的她,此时的经历可是她失忆之前的遭遇?可若是以另一个人而活,那她又该是谁?“可有镜子?”舒秀忽而问道。“有。”转身对离开又回来,从外走了一遭后,少年手中多了一个铜镜递给了舒秀。舒秀接过镜子,并未问为何少年会有女子用的铜镜,只是将目光落在镜中的容颜。镜中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依稀可辨几分美人的潜质。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丹凤眼,微微苍白的脸色,显得那唇愈发娇艳,眉角处虽有道浅浅的伤痕,却是伤的不深,倒不担心留下疤痕。这张是她的脸,舒秀抚着这张略显陌生的容颜,心情复杂。镜中人儿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而她偏偏失了十六岁前的记忆,不记得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更不记得自己识得眼前这个只要见过,便很难忘记的少年。如今她重回了遗失记忆之前的那段时光,她的生命轨迹可会因此而改变?【ps:若这是新书内容,诸位可会看?求个意见,不知道开一本怎样的新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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