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欺负,真不要脸。”
“尤其是那个刘浩,小肚鸡肠,平时跟人干架还喜欢耍阴招。真记恨上了,估计跟狗皮膏药似的没完没了。”宋野骂了句。
九年义务教育,竟然出了刘浩这种漏网之鱼,二十班的男生义愤填膺。
班长徐洋本想“根正苗红”地劝一句“别闹事、别打架、别给咱班添罚单”了,听完也嗤之以鼻:
“真他妈欺软怕硬啊,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江湖寻仇专挑女孩子下手的。”
“在哪儿?”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就咱学校附近的美食街。”赵观良撸了撸袖子,冷笑道,“我这就去叫人,今晚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长长记性。”
梁靖川挑了下眉,倒没什么情绪波动,抄手转身朝外走去。
不巧,走廊里有人走得飞快,冒冒失失地在教室门口跟他撞了个满怀。
“我——”许昭意心情有点炸,差点要骂人,心思转了好几转,才把“操”压了回去,“梁靖川你走路不看道吗?”
万籁俱寂。
教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的噪音隐隐约约撞进来,所有的视线齐刷刷地往她身上转。
许昭意吃痛地揉了揉额头,眸底起了层水雾,抬眸时身形微微顿住,“都看我做什么?”
就这架势,就他们把自己堵在门口的架势,要不是她跟这群人熟,都要怀疑他们是上门约架的了。
梁靖川无声地打量着她,有些意外,“你去哪儿了?”
许昭意费解地回视他,勉强把“与你何干”咽了回去,“吃饭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刚刚耐心耗得差不多了,见梁靖川纹丝不动,她忍不住提醒,“哥,你看看时间,快要上课了。您要是打算逃课,能不能行行好别挡道?”
挡道也就算了,他还不偏不倚挡在门口。
一旁的赵观良看着她的模样也很懵,大脑宕机了好几秒,终于没忍住问她,“欸,你没事啊?那帮混子没堵着你?”
“撞到了,谈完了,要上课了。”许昭意被这群人盯得莫名其妙,无语了半晌,“所以你能不能也让下?”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无声一哂,慢悠悠地挪开了。
氛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微妙,赵观良的视线在两人间晃了个来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昭意还真没别的意思。
她纯粹是不喜欢站在门口备受瞩目,而且教室里鸦雀无声的状态,总让她有种“自己刚挑衅完谁马上要打起来”的错觉。
其实她什么都还没做。
她回到座位刷完两页题,这种怪异的氛围还持续着,直到她被老徐叫出去。
趁着这空挡,赵观良扭过头来,绘声绘色地跟梁靖川叙述了遍刚打听到的版本。不过课间的功夫,他就从别人嘴里撬出来了。
“我刚打听过了,咱们小仙女有点刚啊,直接撂话再不服就约战啊我靠,很有当人大哥的气势。”他诧异到有点语无伦次,“不是,她就一小姑娘,还是一南方漂亮妹子,难道真的能干-翻全场?”
群架输给一小姑娘这种事,没人愿意声张,但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多少少有消息透出来。
这版本可太他妈玄幻了。
赵观良不怎么信,甚至怀疑有胡编乱造的嫌疑。
梁靖川冷淡地嗯了声,并不意外。
也不知道赵观良是认准了“南方妹子温柔”,还是认准了“许昭意是小仙女”,愣是给许昭意脑补出了一个弱柳扶风林黛玉的形象。然而一直以来,他这个小同桌远没有看上去的“乖”,就照她平日秉性来看,她不需要别人掺和,掺和了她也未必领情。尽管听着挺惊喜刺激,但梁靖川没什么触动。
“所以这事还怎么管啊梁老板?事情发展已经超出哥们我匮乏的想象力了。”赵观良问道。
“你直接让人看着点,真敢约架玩阴的,就先打一顿,让他学乖了走个过场,再跟许昭意道个歉。”梁靖川眼皮都没掀一下,淡声道,“明面上不用让她看出来。”
“……搞得这么麻烦做什么?”赵观良有点儿无语。
他可是头回听说,收拾完别人还要求对方配合演戏的,这是什么魔鬼爱好?
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她要是有本事解决,可能更喜欢自己虐着玩。”梁靖川懒洋洋地朝后靠去。
敢情他是面子里子都不允许她输了。
赵观良故作惊恐地看着他,“不对啊,你这么费心费力的,该不会是看上小仙女,想下手了吧?”
“你有病?”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平静地问。
“不是我说啊梁老板,你这路数真不行。”赵观良啧了声,循循善诱,“不把事情做在明面上怎么刷好感度?难道为了感动自我吗?难道为了领个‘无私奉献爱心慈善’奖吗?”
他一本正经地拍了下桌子,“我必须让你知道知道,你这样的找老婆很困难啊。”
“来,你过来多说两句,”梁靖川弯了下唇角,朝他勾勾手指,“我也让你知道知道,你这样的,找揍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