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事让别人来做总觉得有些别扭。还没争出个什么,他们就来了。
陆飞在倪香面前总是像个孩子,哪怕在下属和对家面前人模狗样,可是只要到了她面前,就好像是披着狼皮的羊,立马就可以原形毕露。
见她好像生气了要走,陆飞立马变怂,也不管病房里有没有别人,立即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认错,听你的都听你的,你不喜欢咱就不请了。”
好几道错愕的目光落在倪香身上,大家毫不掩饰地睁大眼,对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来历充满好奇。
平日里,陆飞在下属面前真的算是不太友好,一副生人勿进的稳重形象,而此刻陆总随性洒脱的姿态,实在让下属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怀疑平日在公司里的那个陆总,跟现在这个陆总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面对女朋友的时候,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们还在打量倪香,就突然听到从病床那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再乱看我戳瞎你们的狗眼。”
下属们:“……”
助理小王:这话好像似曾相识?
倪香不免蹙眉打断他,“你怎么回事?”
陆飞圈住她的掌心,霸道强势地解释,“他们偷看你!”
倪香都无语了。
陆飞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完,自然就懒得应付他们,他抬抬手放他们走,“东西我也吃不了都带走,能退的就退了别浪费钱,还有最近公司最近都是姚董打理,这个月我会我让人事部发三倍加班费作为奖励,告诉他们好好干给我争气些,别总让姚董操心。”最近陆飞生病,公司全权由母亲姚彦珺打理着。
陆飞聊工作的时候还是比较认真的,跟他们几个下属交代几句就遣了他们离开,带来的东西也统统让带走,包括一些合作伙伴带来的礼品,一并让他们提溜回去自己分了。
约莫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倪香收到了一条很长的短信,是来自钟宓湘。
内容有道歉,有忏悔,唯独没有掩饰自己对陆飞的情意。
倪香其实还挺欣赏她的,敢爱敢恨,爱也爱的纯粹,输也输的情愿。
“想什么呢?”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把她轻轻拢在怀里,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别玩手机了,也陪陪我?”
倪香把手机塞在枕下,她从他怀里转身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这不是在陪你?”
陆飞滚烫的呼气扑在她的胸前,令人酥痒难耐,俯首在她身上的光头实属有些让人出戏。
也是很多年前的冬天,他为了省钱剃了光头,结果晚上睡觉时冻得头皮发麻直哆嗦,只好把头伸进她的被子里取暖,过分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故意勾.引,撩.拨。
男孩子从男人的这个阶段,总要去承受这样那样的一些东西,而承受不是埋怨,这一点陆飞自始至终都做的很好,从以前肆无忌惮到如今内敛沉稳人上人的陆宸宇,他真的长大了许多。
但,一些骨子里的东西,他真的还是一如既往。就比如现在,他年轻时候那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似乎又出来了。
倪香的呼气有些乱了,她按住他的手,小声,“不行。”
陆飞的气息更乱,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一再克制,“这么多天了,我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
“你胸前的伤口连线都没拆,别乱来!”
“老婆,我都快憋死了,不行你来摸摸。”他按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碰,结果被倪香‘啪’的一声用手拍开了,“憋死才好!”
“哎呦喂,我可不能死,我要死了,谁照顾你?外面那些歪瓜裂枣哪有我用的称心衬手?”
“滚!”
“我还能伺候你舒舒服服,时长也让你满意。”
“滚蛋!说话没正经。”
“老婆你真的就不想吗?”
……
半个小时后,陆飞一脸餍足地瘫在大床上,半响没缓过劲来,他捧着倪香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老婆,你真是我亲老婆。”
倪香感觉自己手已经没了,她人也晕,赶紧下床拿了纸筒撇在床上,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跑。
陆飞抽了几张纸给自己擦掉,被她迷迷瞪瞪脸红的样子弄得咯咯直笑,“老婆,别害羞啊。”
“滚!”
“我不能太自私了,要不要我也帮你解决解决?”
“闭上你的臭嘴!”
陆飞笑的花枝乱颤,爽完之后,心情简直不能用愉悦来形容,他满足地伸展了一下手臂,手碰到枕下一个硬物,他挑了下眉,把倪香的手机拿出来。
她的屏幕突然亮了下,一条微信信息引入眼帘。
备注人是三哥。
陆飞下意识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没怎么犹豫点开了那条消息。
封斯年只说了八个字,陆飞盯看了几秒,把那条消息给删除了。
陆飞在面对情敌的时候他承认自己这么做是挺没品的,但就算被倪香知道了骂他也好说他也罢,他就是这么无耻,就是不要脸。
靠!他跟倪香都快要结婚了好不好,封斯年这时候给她发消息是什么意思?万一那孙子再来横刀夺爱,陆飞觉得自己铁定会疯。
倪香没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往上划两下,就能看到她跟封斯年之前的对话内容。
[以后不要这样再这样做了,再万一磕出个脑震荡,神鬼宗祠,可不帮妄自菲薄之人。]
[哎呀知道了三哥,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让你担心了!]
[还想有下次?你的额头不想要了?哎,记得上药。]
陆飞恍然想起前段日子他发现倪香刘海下面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还有几处都破了皮,问倪香她说是不小心在门框上碰的,当时他也没太在意。
手指再往上划,看到倪香分享给封斯年一个地址,时间是他做手术的那一天。
屏幕上的地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地方,是他这些年经常去朝拜的一个圣地,也是那儿让他改了姓名。
他那天还指责她,说她为了工作连他手术也不愿来看一眼,其实到今天,他心里还是有些怨恨,埋怨她对自己太心狠。
可是当看到这些,为什么陆飞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一根毒刺轻轻扎了下,起初不痛不痒,可经过漫长岁月的侵蚀占领,那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到全身四处。
痛,不欲生。
爱?
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