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级?”佟奉全心里颇有些不满意。
他拱手说道:
“多谢刘总长,不过,既然您都已经降他两级了,干嘛不直接免了他的职,岂不更干脆省事儿?”
刘总长摇了摇头:
“佟掌柜,您是有所不知啊,我虽是个总长,但却只能降下属的职,却无权免一个警长的职,这得政事堂批准才行。”
“政事堂?”佟奉全心底不由哼笑一声,“好个老狐狸,这是把王胖子当摇钱树了啊。
你不把他踩死,留他半条命,这样,以后我见天还得给你送钱送东西,高招啊。”
这时,刘府的警卫突然行色匆匆进来了,有些慌张禀报道:
“爷,不好了,张司令带人闯进来了!”
“张司令,哪个张司令?”刘总长忙问道。
“是……”
守卫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佟奉全抬眼望去,一群拿枪的士兵正朝这边奔来。
然后,他们停在了客厅门口。
一人大摇大摆进来了。
那人身形魁梧,穿着貂皮马甲,留着大胡子,脸上还有一道疤。
“他怎么会来这儿?”佟奉全很是疑惑。
见张司令目光飘向刘总长手里拿的匣子,佟奉全心底不禁咯噔一下。
“莫非,他也是为这珐琅彩橄榄瓶而来?”
佟奉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今儿晚上在泛古堂,王胖子口气那么横,还说冯秘书来了也救不了我。
还有,冯秘书让他来刘府对质,他二话没说就来了,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
感情,他是早就巴结上了张司令这这棵大树啊。
这么说,刚才他的种种吃瘪表情,也都是做戏给刘总长看?”
此刻,张司令目光很是随意地瞟了刘总长一眼,然后口气轻蔑问道:
“你就是刘三彪子?”
刘总长连忙将匣子放下,站起身,拱着手,挤着笑脸说道:
“正是敝人,不过,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这么叫我了,猛一听倒挺亲切。”
“少跟我打哈哈。”张司令板着脸,用一口浓浓的辽北腔说道,“认识我不?”
刘总长的两眼已经快眯进了眼眶里,笑吟吟道:
“您的尊容,倒无缘得见,不过,听您这口音,我就猜出来了。”
张司令顿时浓眉一皱:“他娘的,你这是在笑话劳资不会说京话?”
刘总长赶忙摆手,“司令,甭误会,我是听人说,城防军的司令是辽北人,所以……”
“行了,少废话。”张司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又望向桌上的匣子,问道,“你这两件东西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