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没出息的话,她眼瞅着至少二十两银子的巨款,是的二十两银子对她家来说着实是巨款,得费力省吃俭用地三五年才能存够。如今一下子就要有巨款傍身了,她不自觉地腰杆都挺得比先前要直一些呢。
贞娘不管这些七七八八的,本是心平气和地搓洗田螺,可看着肖氏应了姚廷芳的话抬脚要出门,心里不由得涌动出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她抬头笑问肖氏道:“娘,那我也要一道去吗?”
她这话一问出口,正推攘着边玩边搓洗田螺的佳春和佳秋,他二人也抬起头,拉腔拿调地喊道:“娘,我也想去。”
肖氏瞪佳春和佳秋一眼,呵斥他们别光想着乱跑,是大孩子了要帮家里干点活,而对贞娘脸色和缓许多,嘱咐道:“娘先过去看看。你且在家里把田螺收拾出来,别耽误他们喜宴用。收拾好了,煮点饭,得点垫下肚子。不然你哪有力气炒菜。对了,昨天炒菜我看你一直摔手腕子,好点了没有。”
贞娘虽说对厨艺称霸这事儿兴致没恁高了,但是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还是光明正大,不需要找太多理由和借口,别人都愿意接受和信服,这等好事儿,她还是极愿意抓住机会的啊。她眼睛立时弯成月牙状,笑道:“睡一觉好多了。我觉得炒两三个菜问题不大,不过就是洗菜这些要是费手腕子,大概会有点吃力。”
肖氏听了这话,先是道:“洗田螺你要是觉得累,就慢点洗,等会娘回来也一道洗。”随之又嘱咐佳春和佳秋道,“你们两个好生洗田螺,不许耍赖只顾着玩了,知道没?”
佳春和佳秋没讨到出去玩的机会,还被要求老实干活,都有些蔫蔫的。他们无精打采地应道:“知道了。”
姚廷芳眉头不动地看着他们一家子互动,听着黎贞娘的说辞,心里思忖道,小孩子也是聪明的,知道怎么着能偷懒。不过,他没打算揭穿。
肖氏最后与黎定山说道:“那事儿,就按咱们商量的跟相叔说。”
黎定山轻“嗯”了一声,对她道:“你过去看看。他家正是忙的事儿,你别太犟劲了,弄得两家面子上过不去。”
肖氏“哎”了一声道:“我是那种没眼皮子的人吗?你放心吧,我会看看再说。”
姚廷芳听两人如此谈话,耳朵动了动,目光不由得扫向黎贞娘。而黎贞娘已然从她爹娘互相交代中了解到他们已经商定好怎么回答黎厚相了,只是不知如何打算的。不期然间,二人四目相对。黎贞娘微愣怔下,先冲姚廷芳笑了笑。姚廷芳却更老成持重一些,竟然权当没看到她的示好,转眸看向了它处。
贞娘明明从他的视线中看到了疑惑,见他那般行径,心中吐槽道,小屁孩怪有心眼子的。
黎贞娘心里吐槽着,暗自寻思等肖氏走了,先问问她爹黎定山打算怎么和族长爷爷黎厚相说。
结果,肖氏前脚与姚廷芳去了姚平津家,黎定山就去了族长黎厚相家,佳春和佳秋非要闹着出去玩,这次却被黎定山无情镇压了。
佳春和佳秋想要撒泼,却也聪明地知道没了肖氏和黎定山在,也没最大的观众,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倒是没敢不搓洗田螺,只是边哭边搓洗。
贞娘观察着二人,那等委屈得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心中酸软。脑海里不由得漫出一句话“穷人孩子早当家”,但是二人这般行径也说明他们是天真无邪的稚子,会因为委屈而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想要崩溃和宣泄。扪心自问,她不觉得委屈吗,可她能休整自己的身心,失了天真,却也多了一分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