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日之约,甄曦彤没同双亲讲,一袭便装出了门。
抵达时戏场早已是熙熙攘攘,座无虚席。苏子砯一双雪亮的眼睛早早发现了她,在人群前段起身朝她挥手喊着:“甄曦彤,这里,这里!”甄曦彤假装自己不叫甄曦彤,冷漠地瞟了他一眼,自人烟较为稀少的过道上绕过去。
座位在第一排,好家伙,还是c位。
“怎么样,这座位可是千金难购得。”苏子砯嬉笑者侧眸看身侧的女子。
“浪费资源。”甄曦彤瞪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来一对耳塞。
“诶诶诶,”苏舷抬手轻轻压低她将举起的手臂,“你在这儿戴耳塞,就不怕被人撵出去?子溯的脑残粉可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每次为了争得我俩这位子,可是头破血流。”
甄曦彤又瞪了他一眼,将耳塞塞回袖中。
“来啦来啦。”后边的人激动的声音一阵阵如排山倒海。
只见台上苏艄一袭戏服款款自台后出来。
甄曦彤素来不爱听那些戏曲唱词类的表演,此刻却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安静地坐在梨园内,盯着台上近在咫尺人影晃晃悠悠,听着那咿咿呀呀的曲声,宛若夜晚扰人清梦的蚊蚋连绵不绝的低吟。
虽说是苏子溯的场子,并且这位不仅是熟人,更是有名的角儿,唱的的确是韵味十足。但甄曦彤心里想的却只是快点结束,她好回家睡觉或者看书静静心。
做了那么多年好友的苏子砯又何尝会不知这点,甄曦彤暗暗咬牙,他便定是作意让自己只有同他聊闲这一条出路。
果不其然,就在一边儿的苏子砯略带点笑意的气音响起。
“曦彤,你今日怎的这么耐得住性子。这要在平日里,戏文开始不过几分钟,你就该离场了。”
甄曦彤白他一眼,道“子溯的戏,总归是不同的。再者,谁同你讲我性子躁的?”
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甄曦彤说完便撇过头去不作声了。
苏子砯看着她好笑,也不戳破她的话,自顾自看了会儿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敛了些玩笑的神色。
“曦彤,我父母前些日子同我讲了,说我这样成天下去也不是个归处,让我多去组织那个文学集会。”
“嗯,怎么?”
“他们还提了既然我们要结婚,那去参加也带上你,给其他人铺设点心理基础......哦对了,文学社里也有人参加,言椿也会去。”
甄曦彤眉心一跳,手紧紧攥着桌布,上好的面料都起了道道褶皱,仿佛是她波澜内心的投射。
“言煦姁也去?”
惊呼出声后甄曦彤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偏头咳了一下,语气有些急,
“那我们是否要在那会上假扮情投意合?”
“你要是不在意,你侬我侬我也是不介意的。”苏子砯揶揄道。
他自然看出自己这位老友在提到言椿时的不正常,再联想一下前段日子她同自己讲的那个似乎背弃了世俗伦理的秘密,也不免有些猜测。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甄曦彤喃喃,像在极力劝说自己。
她看出苏子砯的猜测,也没有说什么,拿了桌上的茶水,给自己斟了一杯。
别人讲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她愁时却连酒都没有,只好以茶代酒,那是否也只能叹一句天凉好个秋。
“为什么这世上不如意的事那么多?”
“不是不如意的事多,是活在梦里的人多。以往夫子教......”
台上的人咿咿呀呀依旧唱歌不停,甄曦彤忽然觉得,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忽然变得都虚无缥缈起来,恍若隔世。一曲戏罢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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