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回思绪,陈臾再次将视线投向身前的男人,“你不是要上班吗?”
“今天周六。”
“哦……”陈臾不好再说什么。
江述声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近乎痴迷。
黑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他胸膛跟前。
红唇微微张着,自然地半启,呼吸间吐露着淡淡芬芳,引人遐想。漆黑的眸子尚未完全睁开,长睫轻轻颤动着,能瞥见眸间似有一潭水光流转,半眯之间,呈现出一种慵懒而迷离的美感。
片刻后,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露出修长的颈项,曲线优美,内里的肌肤光滑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
江述声趁机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下巴轻轻摩挲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仿佛在细细品味着她的每一寸存在——她的体温,她的气息,乃至她均匀而稳定的呼吸,都成为他此刻最为珍贵的宝藏。
“阿臾,这一次不是梦。对吗?”
陈臾轻轻应了一声:“不是。”
他似乎有些恍惚,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幻梦。在这一刻,他仿佛脆弱的孩童,低沉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怕这场景会随时消散。
“你真的回来了,对不对?”
“嗯。”
江述声再次将她搂紧,仿佛要将陈臾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任何缝隙,如同两块拼图完美契合。
江述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知道吗?你失踪的这些年里,我梦见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可每次醒来发现,这都是我的幻想。”
陈臾鼻子一酸。
眼眶微微泛红,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她抬眼,嫩白指尖轻轻划过江述声的侧脸,然后,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仿佛在告诉他,她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这一吻,如同烈火燎原。
江述声深沉的眸色再次暗下来。
对视了一瞬,察觉到他身下的苏醒,陈臾慌忙阻止:“别……下午我去看奶奶。”
江述声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陈臾轻轻抿唇。
失踪六年,她竟然彻底遗忘了自己最亲的人。
陈臾感到万分内疚。
一想到这里,她对李京泽的恨意就更深了一层。
如果不是江述声一直在找寻她,如果她始终没有发现端倪,李京泽是否真的打算将她藏在新西兰一辈子?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想起他之前的誓言,还说要移民,跟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陈臾觉得,实在讽刺。
江述声见她又一次出神,一看便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眼眸更暗了一些,宽厚有力的大手贴在她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搂得更紧。
“再睡会儿,下午陪你去。”
疗养院。
来的路上,陈臾已经得知了奶奶这些年的近况。
自上次手术之后,奶奶的心脏状况有了显着的好转,经过多年的精心疗养,身体状况也趋于稳定,只是岁月不饶人,记忆力的衰退让老人家健忘了些,可能不大认得人。
江述声让她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