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见陈臾掌心托着一份白色的化验单,那份纸张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一封宣告真相的判决书。
待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李京泽的脸色顿变,瞬间铁青,仿佛被人当头一棒。
许久,他道:“这是什么?”
陈臾嘴角一扯,“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这份报告单彻底揭开了他的骗局,李京泽终于掩盖不住心底的怒意,语气森然:
“你从哪儿拿的?”
这些药物他一直管控得很好,几乎随身带着。除了服用时,从不让陈臾直接接触,因为他深知,她早已起疑。
没想到,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
事已至此,这个问题实在多余,陈臾也没想再回答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鉴定结果的那一行文字,缓声开口:
“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化验了你给我的药。”
下午,医生给她打来电话,告知她,分析结果已经提前出来了。报告显示,她猜得没错,这确实是一种会让人定向失忆的药物,只是除了损伤人体记忆以及有可能成瘾之外,暂时没发现其他明显的副作用。
陈臾的目光从手中的报告单上抬起,目光挪到他脸上,咬牙:“其实之前在澳洲的时候,我也查过。可后来,医生给了我错误的结果。是因为人被你买通了,不是吗?”
李京泽的眸子在这一刻更加黑漆幽深,如同暗夜里的狼,神色带着一股疯狂的偏执,修长脖颈间青筋凸起,喉结上下滚动着。
周围一片死寂。
这一刻,她仿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盛怒之下陡然粗重的喘息。
瞧见他此刻骗局被拆穿之后的疯狂,感觉随时会伤害自己,陈臾难免有些惧意,可再瞥见江述声此刻正死死地盯着这边,底气才足了些,强行止住了后退的步伐。
李京泽沉默了许久,坦然承认了。
“是!”
迎着她此刻笃定的目光,男人的话语一顿,冷笑道:“是,又能怎样呢?”
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一旁看戏般等待的江述声,李京泽的神色终于变成了难以掩饰地愤恨:
“陈臾,这五年来,我对你付出的一切,所有的包容跟忍耐,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任何分量?为什么你总要试图撕破宁静,非要追寻过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质问她。
如同一只困兽,挣扎着找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