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个女人可能对张桂兰也恨之入骨。”冬梅娘一边把饭菜端出来一边道:“那几年家里天天唱大戏,不是骂她懒就是骂她笨,生个娃儿呢脑子又有问题,她亲爹娘找上门后就回去了,对张桂兰一直都不理不问的。”
“所以生产队不少人都说她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呢。”今天罗三娘都在说她笨:“明明能过上好日子的,非要嘴碎,把一家人搞得稀烂。”
“今天高思文怂了哇,老实了哇?”冬梅娘的消息从来就不落后:“都三十五六的大男人了,身无分文救不了亲娘的命办不了亲娘的后事,亏得他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简直白养了……”
“你爹都说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被张桂兰宠坏了,一个农村娃娃,一点儿农活都不沾,家务活儿也不做,除了读书啥事儿都不干,比以前地主家少他都还懒。”冬梅娘摇头:“你说读书厉害靠读书吃饭也就算了嘛,读个书还要乱搞,居然还被大学开除了,文又文不得武又武不得,现在成了全村的笑话。”
“这次事情过后怕是全村的反面教材了。”冬梅娘道:“幸好我们家你们几个娃娃都能读书还能下地干活。你别看小静是城里的姑娘,干起活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她说当年知青下乡她都认真学习种田种地,还能得六七个工分呢。”
“每次我在地里做事她都要来帮忙,我种小麦她就帮忙丢灰,白生生的小手直接抓灰丢,一点儿也不嫌弃脏。我挑粪去浇菜她还要和我争着挑,挑起来像模像样的,生产队的人都在夸,说我福气好……”
说起儿媳妇冬梅娘满脸的笑容。
“小静确实不矫情。”杜红英也笑:“我们家的人好像干农活都厉害得很。”
“那不是呢,红兵也好红卫也好,上大学回来栽秧打谷照样下田帮忙,生产队做工分也好,和生产队的人帮忙换工也罢,下田干起农活像模像样,人家都愿意和我们家换工,不像有些人家干活儿梭边边捡懒,生产队好些人连换工都不愿意和他家换。”
冬梅娘就举例了几家人,杜红英笑了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的不能将别人当傻子。
“你们的户口迁出去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田土,这几年打谷子我们家自己就能搞定,红兵休假的时候还是会帮你李婶子赵叔他们打谷子,所以我们打谷子的时候他们也来帮忙,生产队就有不少的闲话,说我们傻他们几家占便宜了,其实哪能这样算啊,人与人之间相处会算计了,又有哪个愿意和你相处?”
杜红英……我亲娘又开始了上政治课,说真,她是真的会处事。
尽管田静生杜二娃前几个月她发了几回飙吵闹了几个人,但是全村人对她的风评还是好得很。
杜二娃的亲子鉴定甩出来后,那几家人还上门道了歉。
全村人提起陈冬梅更多了一个好评价:护媳妇,是个好婆婆。
杜红英也感觉到亲娘很好,之前她恨张桂兰恨得咬牙切齿,人一死她所有的仇恨瞬间就放下了,对自己各种指点要求。
要是换一个人,没准儿还不准她去上香呢,毕竟她们可是连亲情断绝书都签过字的人。
“娘,姐,我回来了。”杜红兵骑着自行车冲进了院子:“我走到村口听说张桂兰今天早上走了,咋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