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萧云璋如愿拿到了整个户部的汇总帐册,以及各库名录索引册子。
整整六车,几十箱,给拖到了王府。
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来与陆微雨告别,得回去处理一下公务。
不然万一好父皇问起来,他却答不上,总归是丢面子的事儿。
那些册子可以送王府,他却不能拿来伯府。
不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伯府是要担责的。
因此,他要回去先将这件事情办完,这也是最快梳理、熟悉他要做之事的办法。
“我中秋之前定能做完这些事情,到时我带你出城逛去。”
萧云璋拉着小丫头的手,一脸不舍。
陆微雨却白了他一眼,目光挪向别处,表情有些别扭地开口。
“知道了,你忙正事要紧,我也忙着呢,你不来闹我,我也忙得快些。”
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他每天往她院中跑,她在东屋做针线,他在西屋看书。
或是他跑过来给她端茶水,或是投喂一口糕点。
不知不觉间,竟是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日子。
“口是心非的丫头!”萧云璋见她不敢看自己,不由莞尔地嗔了一句。
“赶紧走!”陆微雨挣脱他的手掌,扭头就进了屋。
见她恼羞成怒,萧云璋无奈一笑,只能赶紧走了。
萧云璋走后,清风院彻底清静了不少。
陆微雨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着。
窗子外头,小丫头们在嘀嘀咕咕。
都在说姑爷走了呢,小姐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想念呢?
陆微雨听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却没有训斥她们。
她很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温馨祥和的日子,她喜欢现在这样生活的氛围。
立秋以后,正是农庄忙碌的时候,柳儿也要忙着算庄子上的帐目,暂时将针线活儿停了。
陆微雨将嫁衣内服都做好后,就将自己的常服任务交给了柳儿。
青萝她们四个自小学医弄药,对针线活儿只能说是会,自然是比不得柳儿的。
陆微雨只让她们负责自己的鞋袜小件儿,这个到是容易做。
而萧云璋的衣衫鞋袜,她准备自己亲手完成。
外服袍衫,自有府中裁衣师傅和绣娘们负责,有了这些专业行家们分担,她的压力小了很多。
她的亵衣向来都是吴奶娘帮她做。
再有一年她就要出嫁了,吴奶娘打算给她多准备几箱,衣料早就裁下去了。
老祖宗那边也传了话来。
一应铺盖细软,从棉花到被单、枕头、抱枕等物件,都会让庄子上的妇人来做。
她和柳儿的针线、绣艺,都是在庄子上学的,庄子上多的是能人高手。
这样也算分担了府中师傅、绣娘们的任务。
陆微雨现在只要专注于给萧云璋做完新衣和鞋袜,等中秋之后就云常山。
不只是温故知新,去年她种下的那些药材,也要去看看一年下来长成什么样了。
虽然后面不是她照料的,但这些细节她也需要学习。
再者,她请九太舅爷爷帮她采备的药材,也要去做成药丸子再拿回来。
就是去年她做出来的解药和反推而成的毒,如今会记录在常山白氏的药典上。
而她需要更多解药。
前世是父亲中了此毒,今生她以祖父托梦的方式将真相告知了老祖宗。
老祖宗即刻派了不少人手经营峡城、江城和德城,甚至一路往北深挖其根。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
她需要更多相应的解药,以及面对一个擅毒的敌人时,总要有更周全的自保之策。
她在常山读了那么多医书,当然也会涉及少量毒经。
以常识而论,加上前世遭遇,她甚至开始推断母亲的病,何为病灶为毒的病。
她去年离开常山时,已熟悉九太舅爷爷掌管的药材行的库存情况。
她将她需要而常山没有的药材,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
九太舅爷爷自会为她四处搜寻。
在老祖宗还不让她涉足药材行当时,在不能北上经营药铺、采买药材时。
交给有名的常山白氏去做,反而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世代经营医药的白氏药宗,要补什么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有了这层保障,她也就暂时丢开药材生意,打算今年趟一趟峡城。
谁知道……
更没想到的是,她提前退亲了,还与大殿下定了亲。
她的嫁期也定在了明年八月初十。
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前世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
只要她改变的多,应对得多。
父亲遇险、族人内讧、继室进门掌权、她接连守孝最后不得不嫁给太子的命运。
也都能一一改变。
这一世她示好族人、团结了一批族中少年们在自己身边,也说动了老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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