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不愿意都要明说,可别为了哄娘高兴就说了违心的话。”
志新听见母亲这样一说,又见他神色与往常大不相同,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点头道:“孩儿何曾骗过娘亲,只是不知要孩儿回禀何事呢?”飞天点了点头道:“我见你从小有些阴鸷之处,又颇能杀伐决断,如今娘亲家中来人寻我,原是一家大户人家,若带了你进去,只怕来日就要你来承受这一份家私,只是不知你心里乐意不乐意,况且此番回去,家里不待见你爹爹,只怕日后也难再见了,你心里明白娘与他并无夫妻情分,只有朋友之意,如今就算久别,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你是他亲生孩儿,如今我并不舍得断了你们的天伦,又不忍心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走了,少不得要来见你一面,问问你的意思。”
志新听闻此言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悲伤,且喜母亲竟然找到失散多年的家人可以相认,只是自己要从父母两边抉择,却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取舍。飞天见这一番话将自家孩儿摆布得左右为难,心中十分怜惜愧疚,因上前将他搂在怀中,摩挲着他的头面柔声说道:“若是你跟着我回去,只怕日后身份显赫,只是再不能像如今这般无拘无束的快活度日了,你可能忍耐么?”
志新闻言哭道:“孩儿自小闲云野鹤惯了,很不耐烦那样的日子,只是叫我忘却生养之恩,与母亲断绝关系,孩儿也做不来的。如今便是要选,虽说父母一样,只是我爹爹十年来不曾庭训教养于我,如今才养活了几日,若论养育之恩,孩儿自然是要报答母亲多一些的,况且娘说家中原是富户,当日一个县太爷微末小吏,家中尚且勾心斗角,如今娘的家中只怕财大势大人多眼杂,娘又是个心善仁德的人,孩儿决不能抛撇下娘亲在那朱门绣户之中不去回护的。”
飞天听闻此言,心中又怜又爱,因伸手将他抱在怀内柔声道:“既然你这么想,就跟着娘一起回家吧,你爹爹……你金师伯在外面等候呢,只是咱们得悄悄的,不然给山主知道了,只怕不会心甘情愿放你离开,更有一节要嘱咐你,到了家中凡事不要强出头,若有人问,就说你是金师伯的亲生孩儿,千万别说出自己的身世来。”
那志新尚在懵懂的年纪,凡事听娘的安排,如今见飞天这样嘱咐,因半懂不懂点点头道:“娘说的我都记下了,只是……”说到此处眼圈儿一红,心中担心此去再不能与爹爹见面,飞天见状心中岂有不知他伤心难过之处,因摩挲着他的头面柔声说道:“今儿已经见过了,倒也没什么遗憾的。”因伸手在他颈子上探得了当日落草之际自己亲手带上的飞天金锁摘了下来道:“此去经年,给你爹爹留个念想吧。”因说着,将那金锁搁在炕桌之上,伸手领着志新往后门而去。
母子两个开了门,但见外头金乔觉等人正在等候,见他来了因上前接过志新,几人复又回在后山之处。那姒飞天前几日可巧跟牡丹姑娘跑出过竹城水寨一次,去路倒也熟悉,因带着众人往码头边上而去,且喜今日山寨之中办喜事,并无重兵把守在此,只有几个喽啰巡山,早被小琴相公制服了,几人举身登船,顺着后山溪流而下。
一时间来在竹城水寨的外围,谁知那边接应的码头上也是寂静无人,想必是把守的喽啰听见山中有喜事,纷纷进山吃酒去了。飞天见那白牡丹依旧昏迷不醒,因对金乔觉道:“这位三奶奶平日里待我很是和善的,况且又是咱们上三门中的姊妹,不如将她留在山城外面做眼线的客店里,等山上喽啰回来,自然能救她回去,如今咱们已经脱险了,何必再搭上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呢。”
金乔觉闻言点头称是,因对小琴相公道:“学士意下如何?”那琴九闻言笑道:“殿下金口已开,微臣怎敢不尊呢。”因说着,飞天和金乔觉两个搀扶了三奶奶牡丹往那客店之中的店房之内安顿了,一时间打点齐备,但见竹林外面不少官军埋伏接应,那小琴相公命人牵出飞天的车驾来,原是一架八宝琉璃七香车,飞天命人将志新抱入车中,一面回身望了那竹城水寨一眼,长叹一声举身登车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