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上这时才对李贤道:“李尚书,你有何议?”
李贤道:“臣附仪。”
皇上道:“你附谁的议?附简熙的还是王府尹的?”
李贤忙道:“简大人可杀不得。”
“杀不得,杀不得,那你有何好法子?”皇上生气着问。
李贤道:“要不问问夏首府的意见?”
皇上一听可更生气了,把案子一拍道:“这夏远天早朝听朕说捉简熙回来,就说要避嫌,睡大觉去了。这也就算了,可是中午守备将军多嘴说起陆公复不利,陆迁也以避嫌为由脚底板抹油溜了。你们讨论了一天,除了互相指责,把罪推在简熙身上,没有一点有益的想法。难不成真要我作北鞣野蛮人之儿,举国受此大辱?”
龙威震撼,无人敢发声多言。
一直闭眼养神的周舫突然道:“皇上,微臣特此请辞尚书一职,请皇上开恩。”
他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是一惊,都诧异地望向他。
皇上唉了声,没料到他这时突然提出离职,半嗔半责地道:“你老人家要辞职,也不分个时候。今日不谈此事。”
周舫却坚定地道:“老朽已八十五有余,脑子早已如同浆糊,事事混沌不清,也不能为皇上出主意。如今满朝文武,人人都比老朽年轻,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看来只能认那北鞣人作父。皇上无奈,可为天下百姓作想,北向称子。那北鞣首领听说不到三十岁,我这年龄,作他们祖宗还差不多,怎可乱了常伦理数?这等羞耻到家的事,微臣实在难以接受,请皇上体恤在下,放老朽回家,风烛残年,也最后享受一下子孙绕膝的快乐。”
他说得情真意切,貌似在为自己辞职找理由,却句句戳中朝内诸人心窝子,众人都低头不语。
皇上半晌才道:“你这两年,时时以年龄为由提出辞职,不是朕不放你,实在工部找不到人接替。”
周舫道:“臣也在为皇上寻找、培养人材。夏首府之侄、军部运输司夏定南倒是不错,只可惜沉与奇工淫技,不能专心主理大局,又恐被人诟病夏首府任人唯亲,是以这上佳人选,一时难办。不过此时,眼前就有一人,如神明指定一般,让老朽豁然开朗。”
皇上道:“你且说这个让你看好的人是谁?”
周舫浑浊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每个被他扫到的人,都心跳加速,期盼着他选中的便是自己。
工部和军部、礼部三部并列,这三部尚书,是最终当上首辅的必经之位。
周舫的目光终于定在一人之上,面露宽慰笑意道:“能接我位置者,就是他!”
朝中诸人满是遗憾和不服,瞧向周舫眼光落定之人,不约而同地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人,便是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宁白。
这是唱的什么戏?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要让我当这尚书?玩我玩得开心快乐是吧?
官员中除了李贤,都妒忌地看着他,从小小县令一下执掌工部,连升七级啊。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他哪点比得上我,这周舫真是老糊涂了,视工部掌门之大位为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