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若妹妹长得好看,祖母又岂会属意我……”
“滚,你给我滚出去——”乔姚氏听到这一再的拒绝声,那扮演的慈母形象瞬间坍塌,甚至抽出身下的绣枕狠狠地朝乔蓁掷去,“白眼狼,没想到我居然养出了一只白眼狼,算我白养你了,滚——”
乔蓁巴不得能赶紧离去,反正又是她叫她走的,遂无甚敬意地福了福,转身逃也似地离去,耳里仍能听到乔姚氏不停呢喃着“气死我了”的话语,而侍女又赶紧相劝夫人保重身体。
她耸了耸肩,最好能气得乔姚氏几天下不了床那就更妙了。
没想到,乔蓁这一愿望最终真的实现了,自那天赶她出正房后,乔姚氏就再也没有出现,主院里面的药香味也在那天飘起,看来女儿要进宫一事对乔姚氏的打击颇大。
有了从乔蕊那儿讹来的药材,给乔维诊病的大夫眼里都是笑意,直称有这些药,维哥儿今冬的身体都会无大碍,这对于乔蓁而言是最大的喜讯。
没了乔姚氏母女身影出现的秋华院,乔蓁得到了最大的自由,上次制作的琴只是半成品,尚有后续工作得跟进。
穿越这大半年带上这把半成品的琴,她才做好了三把,这比在现代时已经快了不少,按正常来说开得琴材的毛胚需得干臊处置一年,待木材稳定,方可开始制作古琴,到琴完全制好能用至少要费上两年的功夫。
好在这个异世有成形的琴材买,只是品质一般较为粗劣,倒是省时不少,当初制第一把时更是没法计较太高的质量,那时候维哥儿需要药钱,因而草草成型就拿去卖了,至今仍感颇对不起当初买她琴的人,那是她第一个顾客。
白天忙碌,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她大多都能第一时间睡着。
这夜也不例外。
只是睡到半夜,她感到全身都是湿冷的,猛一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处一河水中,到处都是阴冷的湿风,河水似穿过她单薄的亵衣亵裤,更添寒冷,头脑因而很快运作起来。
这是哪儿?她只记得自己是在房里睡觉的,怎么一时间就到了这诡异的地方?周围甚至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抓到他了……”
“是那个去平江郡王府卖琴的人?快说,是与不是?好在用搜魂术搜那几个倒地的侍女,不然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娘的,那天居然让这只白斩鸡溜走,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
“……”
“呵呵,就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区区一只白斩鸡也留不住……”
“笑吧,你尽管笑,那天失败的又岂止我一人?你呢?守着外面的数条街道,还不是让人成功突围……”
“你找死啊?”
“来就来,谁怕谁啊?若不是那一派的人来得快,我能失败得那么难看吗?”
“吵什么吵,如果让那一派的人先找到他,带到圣上面前去,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那把琴倒是好东西,能用劣质的木块做出那样音色的琴来,这小子手艺不错,只是可惜了……”
“……”
“赶紧把他抓来,我倒要看看这漏网之鱼有多大的能耐?”
最后威严的声音一响,那些男男女女的吵嚷声都停歇了。
再没有奇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乔蓁非但没有感到心安,反而更为心惊,因为她的身体不由主宰地向某个方向而去,那种没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更何况是亲身经历?
她想要唤听露,可是喉咙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而她的身体飘游得更快,速度堪比风速了,两边的水流哗哗地流开。
穿越至今从没有哪件事让乔蓁感到恐惧,就算继母母女各种阴谋算计,她也能应付自如,惟有这诡谲灵异之事,生活在现代凡事讲科学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因为无知,才会畏惧。
此时乔蓁的脸上满布惊惧,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什么东西抓住,抬眼看去,那是一只如同枯枝的老手。
“抓住了……居然是女娃娃……”
这声音就是初初开始说抓住了的那个,听在耳里非常的刺耳,如两样金属尖锐磨擦发出的声音。
“那就把她抓上来……”
这应是主事的人。
乔蓁全身都冰冷至极,她有种预感,一旦她的身份暴露,这趟穿越之旅就到了尽头,只是头脑知道是一回事,身体却是半分反应也做不出来。
正在她心生绝望之际,突然有如柳暗花明又一村,水底下一双健臂突然揽上她的腰,然后就是一把宝剑朝上方那如枯枝的手腕砍去,顿时黑色的血如泉涌般冒出。
而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