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塞因.德谟克拉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胜利了吧,最忌惮的对手已经负伤倒地,显然难以抵挡下一次的攻击。
他感到自己血管之内流淌的力量还在不断变大,随着魔方阵的不断扩展,那些成为燃料之人的魔力也都流入了他体内。虽然身体因为被“混沌的血脉”侵蚀而变得扭曲,但和获得的力量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
他沉醉于犹如潮汐般涌起的力量之中,满脸高傲的俯视着被先前一轮轰击扫落地面的弗朗索瓦院长和柯特,似乎在思考应该用什么办法将这两个给他的计划增加这么多麻烦的家伙好好料理一番。
但或许也是因为身体被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填满了,他还没有能完全的掌握这一份远超常人的能力。于是,这也将他发现远处袭来的某种“存在”的机会夺走了......而这也仅仅只有一瞬间而已。
就算是正面看着一切发生的柯特也只能看到一枚泛着银灰色光芒的魔弹从远处射来。眨眼之间,塞因.德谟克拉那纠缠着紫黑色电光的身体便被挖去了碗口大的一块,腥臭的死血四处飞溅。
嗖——
直到这时,远处才有一阵微乎其微的声音传来,然而那以铅为主体的魔弹早已撕开了法术士的血肉。谁想到对方攻击的手段甚至稍微超过了声音的速度,在他有所警觉之前便已经命中了他的后背。
这毫无疑问是利用最新式机工铳发动的长程狙击,而射向塞因.德谟克拉的那发魔弹,很有可能是融入铅制成的特殊弹药。那是专门针对法术士开发的弹药,能在命中的瞬间干扰法术士的行动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各种原因难以大量生产,法术士的地位恐怕就要因此被动摇了。
片刻之后,数圈简陋的魔方阵以弹丸命中之处为核心开始扩展,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编织成了银色的荆棘。很快,它们就开始尝试束缚那个法术士,闪烁的银光犹如深海动物的触腕一般敏捷。
“克鲁斯.弗朗索瓦!你这该死的老家伙!”塞因.德谟克拉的喉咙里似乎呛着一口血,艰难的怒吼道,“铅缚弹......你居然敢用这种低劣东西来算计我......你还有没有身为法术士的自尊!”
他一边低吼着,一边展开了大量的魔力来抵抗缠上身体的银色荆棘。紫黑色的电光在他的意志引导下与银色的魔力相互纠缠着,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而那些粗暴的魔力更是相互撕扯在了一起。
然而他的魔力运转却出现了问题,嵌入肉体之中的铅块碎片影响了魔力的流动,导致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操作它们。流淌的电光不受控制的乱窜着,奔驰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翻滚起了扭曲的热量。
生物的魔力流淌在身体之中,凭借着血管将力量带往各处......而塞因.德谟克拉的状况显然更加严重。他的魔力几乎完全寄托在血液之中,因此当血液内混入铅的力量后,魔力便会变得更加不稳定。
事实上,如果是普通法术士,恐怕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控制魔力的能力了,甚至可能会因为魔力失衡而失去行动力。但嵌入他身体里的这些铅显然还没有完全摧毁他的施法能力......那庞大的力量已经无法仅仅靠这些东西阻挡了,就算加入了比平常更多的铅也仅仅只是稍微干扰的程度而已。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和你堂堂正正一决胜负啊。”
弗朗索瓦院长支撑着一旁的岩体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被银色荆棘纠缠的法术士说道:“如果是要较量魔力与法术造诣,在和平时期我随时欢迎你去学院和我较量......只不过那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了。”
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而在克鲁斯.弗朗索瓦牵制住他之后,一直等待着机会的狙击手便找到了突破口。这由众多血肉堆砌出来的魔力固然庞大,但是它们终究是魔力,会受到铅的负面影响。
他的脸色很平静,一点都不像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口子的模样,然而柯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那份超然的平静大概是伪装出来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身受重伤的时候不为所动。
他必须尽快得到治疗,然而现状却没有给他这么做的机会——悬浮在半空中的法术士不断对抗着越缠越紧的银色荆棘,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魔力狂怒的嘶吼着,将触碰到的一切全都化作灰烬。
空间在不断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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