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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窗户下面看到有根被踩断的草茎,所以我也从这个窗户进来的。”
“很好,尚儿去那个房间找,左边常有人往来,谏之,宝儿你们带人去右边三个房间仔细寻找,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崔念一听,忙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也去!”
直忙了半个时辰,顾尚三兄弟才垂头丧气地出来,杜萱娘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杜萱娘的雪竹大急,“夫人,你可要坚持住啊,你若倒下,大当家就真的危险了。”
顾尚几兄弟一惊,这才发觉到杜萱娘已经面若金纸,立刻就要倒下的样子。“母亲,你先回家歇一歇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几兄弟。”
“我若多歇一分钟,你们的四舅舅便多一分危险,你们的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都将失去父亲,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们去将那些帷幔拉开些,透些气进来!”
崔念立刻跑去左边的帷幔边,使劲的拉拽起来,一个不小心被布绊了一跤,手中的弩箭飞出,“哐当”一声砸到了屋角一只花瓶上。
花瓶的上半部被砸成碎片,大家忙去将崔念从地上拉起来,杜萱娘却精神一振,那花瓶上面碎成那样,下半部却纺丝不动。
“机关找到了,就是那花瓶!”
丽春院竟然另有机关,最匪夷所思的是这刺客居然对这机关也了如指掌,这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花瓶下面的地道竟然也直通青龙河,一具烧焦尸体赫然出现,一只烧了一半的鹿皮鞋套在焦黑的脚骨上。
杜萱娘抖抖擞擞地接过那鹿皮鞋,脑子一片空白,雪竹跪在尸体旁捡起一块没有烧尽的中衣布料,一下子瘫软在地,杜萱娘突然发了疯似的扒开小方,抢过雪竹手中的布料。
鹿皮鞋是雪竹亲手缝制,那针脚稍微有点斜,如果那鞋不能证明这具尸体便是李进的话,那块布料上杜萱娘亲手绣上的李字,则是击垮杜萱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萱娘茫然回头看向喧嚣的青龙河,全身的血流上涌,突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向青龙河,抱着肚子缓缓倒下。
在杜萱娘倒下的同时,坐在大撵中的曲翠栊斜躺在虎皮软垫上,一边的侍女剥了新鲜的葡萄放进她的嘴里,两位侍女跪在她的腿旁轻轻地捶着。
“可到龙泉驿镇?”
“回王妃,先头部队还有两刻钟就到了。”
“见到镇上的人礼貌些,先让一个叫杜萱娘的女人出来说话!”
“遵命,夫人!”
龙泉驿镇有李甲五的一千人马,又有杜萱娘从果州城中带出来的一千人马,曲翠栊却带了五千人马,轻骑向龙泉驿镇杀来。
顾尚,李甲五,小方三人聚在杜家老宅的院子里,围着两名郎中焦急地询问着。
“各位放心,夫人已经醒过来,虽然动了一点胎气,只要好好休息,吃几付药便没事了。”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说法?”
“夫人身体的底子比较好,今日之事虽有些伤害,但只要养几天便好了。”
三人悲凄的脸上终于出现一缕喜色,刚送走郎中,一名头目抹了脑门上的汗,急急地说道:“大概五千吐蕃兵向我们这边来,一个时辰以后会到镇上!”
李甲五一听,“立即传令集合,准备保护夫人撤离!”
小方却犹豫着看向顾尚,如今大当家遇难的事还没有传开,一旦传开,这李家还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浪,他却是早就从李家脱离到了杜家,如今杜萱娘才是他的主子,顾尚是杜萱娘二子,又是李进的亲外甥,此时杜萱娘不在,他于情于理都该以顾尚马首为瞻。
李甲五也不笨,立即明白了小方的意思,便对顾尚说道:“甲五逾越了,请二少爷拿主意!”
顾尚却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弯弯绕,他心中想的是母亲和家人的安危。“方管事,呼儿韩管事什么时候能与我们汇合?”
“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能赶到!”小方立即答道。
“吐蕃兵一个时辰后才到,甲五叔,我们能否坚持到呼儿韩先生到来?母亲此时需要静养,大嫂刚生过孩子也不能太奔波!”顾尚皱眉道。
“不就是一个时辰么?我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维护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少当家的周全,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大当家!”痛失出生入死的兄弟与主子的李甲五此时才放声大哭起来,小方也蹲到一旁默默流泪。
顾尚仰头望天,让风吹干眼中的泪水,别人可以哭,他却不可以。
一直藏在杜萱娘房门后的王谏之,孙宝儿,崔念,也含泪跑出来拉着顾尚的手说道:“二哥哥我们不哭,有我们几兄弟在,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和家人的。”
四兄弟抱成一团,默默地流泪,小方一看忙拉了李甲五退出了院子。
雪竹看杜萱娘喝了药睡了过去,便低声对屋内的女子说道:“小姑奶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你们都有要照顾的人,请先回去歇一歇,四位小姐与雪竹先轮流看着夫人。”
雪竹一直是杜萱娘的心腹,与家里人也处得极好,连苟春花对她都不得不服气,此时她的安排自然也没有人反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