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分成两拨,一拨对杜萱娘的话半信半疑,另一拨是力挺李送的,俱都紧张地看着李珏的手下前往厨房寻人。
杜萱娘觉得有点累,便坐回自己的软椅,选了个舒适的姿式坐好,“各位是否很好奇那个叫小汪的人是谁?萱娘提前给各位露个底,四五年前河南李氏商行的大帐房名叫汪蒌诚,这个汪蒌诚在李家做了近二十年的帐房,忠诚老实,人送外号汪老实,四年前突然要求辞工回蜀中老家养老,按李氏商行的惯例,族老们负责发放在李家做了二十年以上的帮工的最后一笔安家费,不知各位族老对汪蒌诚还有没有印象?”
一个白发老者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个人,当时说的是家有八十老母卧床,想辞工回家亲自服侍老母,我感其孝道可嘉,还特意多给了十两银子,这事与那汪老实有关?”
李送的脸色此时已经由紫红变成了青白,突然站起来对上首的族老与老掌柜说道:“这妇人已经疯了,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就想诬我贪墨,各位老祖宗们,既然你们如此相信这个来路不正的疯妇,李送无话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李送不想再与这疯妇共处一室,恕李送不能奉陪了!”说罢抱拳就要离开,李送一听汪蒌诚三字便急着想走,让许多清醒之人暗生警惕。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也觉得冒然让杜萱娘带人来指证李送,对他有些不公,便安慰道:“你且稍安勿躁,就如你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有的事情都有个真相在,假如她说的有半分不实,我们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那些一直支持李送的人也有些傻眼,为何这个李送连对峙都不敢?
杜萱娘也轻笑道:“看在这人曾喊你义兄的情份上,李送大掌柜还是见见他吧!”
“谁叫这个恶贼义兄?我们全家十八口全死在这个恶贼手上,今天我汪旭总算等到为父报仇的机会了。”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大汉一上来便指着李送骂道。
李送此时反而从最初的章法大乱回复到镇定自若,也冷笑道:“呔,你这小人休得胡言,就你这模样也敢冒充我义弟汪旭?各位祖宗,我义父回老家时,除了商行与李家的馈赠,还有我孝敬给他老人家的五百两银子,他的儿子岂会沦落成一名低贱的厨子?杜萱娘你想攀诬我李送,手段也请用得高明些!”
杜萱娘但笑不语,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个汪蒌诚与李送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汪蒌诚的确是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强盗的,他那个儿子也的确是死里逃生,然后年前才流落到果州的。
杜萱娘相信这个让陆勇动用所有的力量,寻找了两天才找到的汪旭不会让她失望,果然汪旭直接无视李送,来到各位族老与老掌柜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油腻腻的布包,小心地呈上,“这是我爹当年偷偷留下的河南李氏商行半个月的实物帐本。各位老祖宗,老掌柜都是个中好手,想必不难分辨出这个帐本,至于我是不是汪旭又有何要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