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黄公公有些急了,“夫人可要三思,你若不去,便是拂了咱东宫的面子,顾将军还在东宫做事,夫人不怕影响他的前程?再说了夫人家也算不得蓬门,不但夫人有品级,还富甲一方,更与沈,季两家联姻,大公子与二公子俱在朝中任职,比起朝中那些贵胄们是要差一点,但也绝不会拿不出手,况且若娘娘无意,任适主子跪个十天十夜也无用。”
“哦,娘娘她是什么意思?还请公公不吝赐教,否则萱娘心里若不能踏实,即便是圣旨来了,我家金铃也是要静养的啊。”
那小黄公公绷着脸看着杜萱娘,估计是想不到这个杜萱娘如此难缠,思量半晌,才低低地说道:“杜夫人也是做了母亲的,难道没听说过“儿大不由娘”,“母子连心”这两句话?”
杜萱娘又接着问道:“公公常在贵人面前走动,太子爷又是个什么意思?”
小黄脸现恼意,这个杜萱娘也太得寸进尺,他刚才已经犯了禁,这回还要他犯更大的禁,正要拂袖而起,却看杜萱娘顺手打开那小盒子,只见盒内光华灿灿,竟是一整盒鸽子蛋大小的南珠,“我们哪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定是公公刚才掉的,这回公公千万不要推辞了。”
小黄公公立时咽了一口口水端正了身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太子殿下十分敬重娘娘,适主子还没有封王,亲事可由父母作主,况且娘娘又是适主子的亲母,杜夫人还猜不到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听太子妃的,那就好办了。
杜萱娘起身施礼道:“既然如此,我去问问金铃身子好些了没有,明日能不能起床跋涉,尚儿,你便替母亲好好招待一下公公,切不可怠慢了。”
“是,母亲!”
杜萱娘一走,小黄公公顺手将盒子扫到自己的袖子里,看着微笑的顾尚抹了一把汗,“顾将军,你母亲真厉害!”
杜萱娘几个直接进了孙金铃的卧房,小妩奉命转身去起居室寻找孙金铃。
“母亲,唤金铃何事?”却是与顾青橙一同来的,二人脸上都笑得红晕朵朵,显见得刚才十分开心,害得杜萱娘一时不忍心开口。
“母亲,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细心的顾青橙紧张地问道。
杜萱娘摇头,“你们两来得正好,母亲便一同与你将有些话都说了,你们两个先坐下。”
待二人坐好后,杜萱娘才说道:“青橙,当初你与昭王府的十六王爷的婚事由太上皇做主,母亲无法左右,只在暗中都不知担了多少心事,生怕你将来到了王府后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而后悔,只好早早让你们的梓农哥在京中训练了十多名孤女,以期将来当嫁妆,让你在王府中有自己人好使唤,又在京城四周置了二千倾地,五个庄子,二十多个铺子,每年的收益如今已经达到万两白银了,虽然母亲将来不能再保护你,但想来有了这些人和嫁妆,凭你在家中学到的那些管家的本领,只要你自己不犯糊涂,倒是勉强能过上安稳日子。”
顾青橙先是脸上菲红,后又是感动,抱着杜萱娘的膀子又想哭鼻子。
杜萱娘看向隐隐有些明白的孙金铃,“只是母亲没想到的是,母亲还有可能操第二回心,金铃,太子妃娘娘传你明日立刻进京赴万梅宴,这是李适硊求来的,你可明白太子妃与母亲的意思?”
孙金铃脸色转了几转,又低头沉思,室内众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她的思绪,影响她的决定。自从孙金铃经过那番磨难后,就如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极为成熟稳重,虑事也极周到。
“母亲,金铃愿意明日随公公前去赴那万梅晏,因为李适还是让女儿动心的,女儿也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女儿也在宫中呆过,对宫中那些龌龊最清楚不过,只是女儿怕此生再也遇不到让自己动心的人了,所以女儿不想错过。”
“金铃有三点你要思量清楚,李适是东宫嫡长子,将来登大宝的可能性极高,也就是说他身边的女人决不可能只有你一个,而且围绕他而展开的明争暗夺,将是最激烈和残酷的,你可有信心为一个男人而战斗一生?第二,如今有冯相之女与太傅之孙女为嫁给东宫这位准太子,而斗得头破血流,如果我们冒然插进去,很可能成为这两家人的炮灰,所以母亲也有理由相信这是太子与太子妃的计谋,有些暗箭母亲可以为你挡了,但有些事必须得你亲自面对,你可有心理准备?第三,你真能确定李适对你的心意不是一时心血来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