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泉回到紫竹巷的林家别院,便去寻林福管家。
“福管家,听说那姚小姐还在栖凤城?”
林福也不知道碧泉问这个是何用意,点了点头,“正是,虽说吓得不敢出客栈,但也赖在栖凤城不走,实在有些讨厌。”
姚小姐家世没落,虽然林家想取其性命难度是大了些,但找些小麻烦还是很轻松的。
比如说走在路上被人泼水啊,被恶狗追,荷包被偷之类的。
姚小姐起先还觉得自己是虎落平阳,咽不下这口气,专程上门去谒见栖凤城城守,想让城守给自己讨个公道。
城守大人虽然没把姚小姐的家世放在眼里,但毕竟也是曾经的侯门,又有功名在身,说不得日后也会有点出息,便给姚慈心个面子,命两三个差役跟着丽鹃去寻那天泼水吵架的胖婆子。
结果好容易找见地方,结果那家根本就没人住,据说空了有好几年了,周围邻居都信誓旦旦地说,从不曾见过什么胖婆子,丽鹃哪里肯信,硬是逼着差役们在附近几家都寻了个遍,结果都是徒劳。
至于被恶狗追,那狗已经被市井大侠给打死了,荷包么,这么大的城,一天总有几十个荷包被偷,反正世家小姐,也不在乎这个不是?
因此这些天姚小姐就龟缩在客栈,林家安生地订了亲,也未见她来搅和,可是也不见回京城,倒是那侍女丽鹃请过一两回大夫,据说是姚小姐被恶狗惊出了病来,只能缓缓调养。
“福管家,虽然姚小姐生了病,但她既然还在栖凤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福管家心里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姚慈心不过就身边一个不顶事好吃懒作的侍女,无非就是来求见一下公子,写几首酸诗,吹个曲子啥的呗。紫竹巷这边的家丁都得了吩咐,只要一见姚慈心主仆就立马赶人,连在巷子里都不许,她还能有啥搞头?
不过想着碧泉也是一片忠心,便点头道,“嗯,我心里有数。客栈那头一直有人盯着呢。”
碧泉这才略放了心。
第二日。碧泉又被林静航赶了出来。
反正伺候林静航的还有不少小厮,碧泉也不上赶着往前凑。将至傍晚,碧泉这才收拾收拾。准备随着林静航出门。
“去去,用不着你。”
当林静航只要看到碧泉这春风得意的样儿,心里就极是不爽,挥挥手拒绝碧泉跟着。
碧泉愕然道,“公子。我只远远跟在一边就是。”
绝计不会打扰到公子和赵小姐的二人世界的。
林静航十分没好气,“有林大他们四个呢。难道就你武功最高不成?”
有碧泉在旁边,林静航面对赵小姐的时候心理更是不自在,就好像一个被迫啃窝头的人旁边有哥们一直吃着红烧肉,林静航就算不得不咽下那满嘴的涩意,也不想让某人亲眼瞧着。
且林静航一条腿虽然微跛。但其实自身功夫底子还在。从前未出事的时候,带着碧泉两个,哪里都是随意去。后来出了事,林夫人把儿子看得紧,专门给林静航挑了四个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碧泉仍是坚持,“这。这样不行,要不去请老夫人的示下?”
虽然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
林静航冷笑一声,“好,你去请老夫人示下吧,本公子心情不佳,怕是要爽约了。”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带不带谁不由自己说了算,难道去不去还做不了主?
碧泉不由得被噎住,只好默然退下。
只怕公子这话一说,就算是老夫人也会让步的。
更何况自己虽身为侍从,兼有护卫之职,但四年前那场祸事里,不管形势如何,还不是让公子受了重伤?
眼看着林静航坐上轿子,林大四个护卫跟在轿子两侧,轿夫亦是林府的家丁,抬着一个公子毫无压力,轻轻松松地出大门而去。
林静航自从残了之后就不爱出门,偶然不得不出门的时候也多是坐轿子,时间也挑在夜里。
不知道赵小姐选择这么个时辰是不是也考虑到了这个?
碧泉在院门口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心里十分不安。
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被这种不安感驱使着,他远远地跟着林静航的轿子,一路到了城外的河边。
夏日太阳落得迟,此时河边仍然光亮,河边的荷叶荷花都沐上了层余晖的金边,轻风送来了阵阵荷香,此时此景,倒真是不少年青男女喜爱的相约地。
碧泉远远地看着轿子停在河边一处亭子前,赵小姐倒是早早地就到了,身边还带着个侍女,此时跟林静航说着些什么,四个护卫尽忠职守地注意着四面八方。
水面上,一只画舫缓缓而来。
这画舫个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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