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婿上门就带了两块姜回去,那不让人儿笑话么。
这两块姜的意思就是指空着俩手回去,张氏瞅了瞅,刚想说念叨春花跟桩子俩句,最起码带一半斤猪肉回去也成么,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春花让乔到屋子后头的阴凉处拿个啥。
不一会儿乔武便提了一条老大的猪后腿过来了,把张氏看的眼儿都直了,好家伙这得多少钱啊,这女子直接就是舀婆家的钱去填她娘家的嘴么!
这个猪后腿是春花昨天买回来的,皮子细毛啥的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那天她与乔武说了要回娘家,就在琢磨该带啥回去,她又不想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若有个胖娃娃直接带回去就是了,便不用伤脑筋了。
那天去镇上看了半晌,最后提回来一个大后肘子,用来腌咸肉最好,带鸡带鸭一路上太扑腾了,反正就放一个晚上又坏不了。
张氏扯扯嘴角,说着话连语调都变了,“呦,这后肘子好大啊,得不少钱吧。”
春花把猪后腿放到背篓里,又拿着一块花布盖在上头,对着张氏一笑,“可不么,虽说后肘子不值几个钱,可也得百十来个铜子儿哩。”
瞧着张氏的脸色又变了变,春花又道,“不过那前儿我绣花攒了些,买上一个够够的!”
张氏一听脸上讪讪的,不知该咋的说,直催促着让他俩快些走,还让春花替她给何老爹老俩口带个好。
春花自是满脸笑容的应承下了,提起背篓让乔武背上,自个儿跨上包袱,与乔武一同出去了。
到了村口,隔壁村的周大叔已经驾着毛驴在那里等着了,他常常来往下坡村河沟村这几个村子,一天往返两趟,收些车马钱。
乔武过去了,与周大叔打了声招呼,便跟春花坐上车了,等了一刻钟,又来了四五个人儿,周大叔点着人数,许是觉得够了,没说道一声便挥打鞭子上路。
一个婆姨没坐稳,往后晃悠了一下,怒道,“车老周,你悠着点儿,赶着去草垛子那儿会相好的啊!”
周大叔嘿嘿一笑,“谁说不是哩。”
“嘿,你个车老周,当心我回村去告给老嫂子,到时你连被窝都钻不进去!”
周大叔还想接下来,可寻思着又正色道,“得了得了,别胡说了,车上还有新进的两口子哩!”瞧着男的俊女的俏,坐在一块挨得紧,铁定是要回娘家的。
车上那些婆姨一顿,相互瞅了瞅,见身旁只有乔武与春花俩人儿,便知道车老周说的是谁了。
她们笑么呵的就与他俩闲唠开了,乔武不爱搭嘎,春花时不时的便说上一两句,等到了下坡村那几个婆姨都下完了,周大叔再赶着上左边那条小路,往河沟村那边过去。
“路坑多,自个儿悠着点 啊,再有一半个时辰就到了。”周大叔瞅着小路,照常说了个时辰。
春花应了一声,往里坐了坐,照这样走下去,看来午晌之前就能到河沟村,坐个小车路程要省一半哩。
车途无聊,春花望着一旁的小路,开始寻思着到家了该怎么说,她家人口多种地多,几亩来地都是种粮食的,其中有两亩种的是倭瓜的,这茬她回娘家,一来是看看何老爹两口子,二来是要管她娘家爹娘兄弟借样东西。
可该怎么跟她娘家人儿说理,总不能一进家门便管她爹娘要粮要地她思量着这话又不好出口,正想着与乔武说说,才回过头去,便见乔武涨着一张俊脸,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攥紧。
春花有些纳闷,问他哪里不舒服,难不成是晃悠的难受,还是,还是想小解了?
乔武只是摇着头没说话,周大叔回头瞧了一眼,乐呵呵的笑了两声,像是自言自语,又或是说给春花听的。
“哎呀,这老话说的,小媳妇儿还怕见公婆,俊女婿也怵丈母娘啊……”
春花一愣,直瞅着乔武,只见他脸色又是一变,微微有些窘态,看的春花忍不住一笑,别过身没再看他,免得他要寻个地缝钻进去。
周大叔的话说开了,又是打趣了几句,都是些招笑又讨好的话,最后他还对着春花说了,“哎呀,女子,这俊女婿回娘家可是要乐坏丈母娘的,你越早带个口信回去,那好酒好菜便越多,给丈母娘攒够了时辰烧菜呗!”
春花起先还笑着,一听这话便顿住了,得,这她倒没说,出嫁前她是让塞上花轿的,这茬回河沟村她没给家里通个气儿,那她爹她娘不会以为她是逃回来的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