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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低头踩了踩地面,“我也不知道,反正跟着商队,多则两个月,少则一个月就回来了。”
“那你小心!我让明才还有子钧都跟着你吧,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让我不放心。”
月君一愣,这才想起昨天下午怎么就那么巧,祝明才跟祝子钧就赶到了自己家。看着面前祝老太太雪白的头发,还有满脸的褶皱,她的眼眶热了一下,一下扑到她怀里,“外婆!你对我太好了!”
祝老太太笑眯眯,对于自家外孙女儿的亲近很是受用,“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家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掉金豆子,这样让人看了可不好。”
金豆子是这里的土话,就是眼泪的意思。
月君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眼角,心底满满的却是温情。
说起来,因为有前一世的经历,那时候祝家跟自己家基本上没什么往来,所以她心里其实对于祝家,一直是不怎么感冒的。而这一次,祝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派了人过来说要照看自己,不由让她心底感到了一丝炙贴。
这才是亲人,她要出去找天音的举动,早在村子里传开了,但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疯了,没脸没皮,上赶着要去找男人。只有他们,自己的真正的亲人,他们才会什么也不管,只想着支持自己。
“外婆,你对我太好了!”
祝老太太静静的站在那里,享受着自家外孙女儿难得的亲近。说起来,她家只有两个孙子,没有孙女,因此她特别喜欢月君文溪姐妹。
过了一会儿,月君心情稍复,这才擦了擦眼角直起身来,“外婆,你不用让明才哥还有小舅舅过来的,我跟着容家的商队,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的。”
“胡话!”祝老太太将脸一板,“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再说了,有两个人照应,也免得人欺负你!你没出去过,可是不知道,有些个商队,可是不喜欢队伍里面有女人家的,觉得忌讳。”
“啊?还有这回事儿?快跟我说说,我还真不知道!”
“哈哈……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有些个人啊,他们迷信,女人家在行伍里会招邪,让人运气不好,所以你凡事上心点,不要随便招惹是非就好。”
“哦,”月君点头应了,“不过真的,外婆,不用两个人都跟过去的,你家里也有事情,现在这时候正是地锄草的时候,正要劳力,你让他们两个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祝老太太见月君坚持,皱了皱眉,“那这样吧,让子钧跟着你,这孩子向来跟你亲,让他看着你,我也放心点。而且当初要不是天音,那孩子只怕到现在还是傻的。”
“好!”
说到这个份上,月君也不再推辞,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祝老太太一家就歇在了元家。月君要走,祝老太太不大放心,因而跟家里带了了信,要留在元家照顾祝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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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鸡鸣两遍,月君就起了。祝子钧听到动静,也跟着起了。
“小舅舅,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正想着做了早饭再叫你呢。”月君一边拿着帕子擦脸,一边对祝子钧道。
祝子钧摸了摸脑袋,笑道,“呵,我平时在家也这时候就起的。”
烧火,做饭,这些都是月君做惯了的,三两下就把一家人的早餐给做好了。又将昨天下晌祝老太太带来的老母鸡用板栗炖了上去,这才解了围裙,端着早点进了屋。
伺候着祝子钧还有元学承吃上了饭,月君这才端着特意给祝芹做的醪糟鸡蛋进了里屋。
这醪糟鸡蛋是庄户人家用来给孕妇发|奶用的,将酒米发酵后,再辅以鸡蛋,枸杞一起熬煮成汤,口味甘甜醇美,营养丰富,正是发|奶的上上之品。这回祝芹发作得匆忙,因此家里的酒米还没来得及加工,这醪糟还是昨儿晌午镇上相熟的人家送的。
祝芹已经起来了,正搂了两个小的看她们躺在怀里吃得香甜。头上包了布巾防风,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来,“君儿,你快动身了吧,赶紧去吃点子饭,娘这儿不用你操心了。”
月君随手将碗放下,偏身坐在床边,将手塞在祝芹被褥里捂着,低头看着两小半眯着眼,挥舞着小拳头的模样,忍不住嘟嘴轻笑,“呵呵,看他们吃东西那小样儿!”
感觉手捂得差不多了,她这才伸手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脸,嘴里逗着,“妞妞,宝宝,姐姐一会儿就要走啦,记得要在家里好好照顾娘哦,不然看姐姐回来打你们屁股!”
正说着,文溪吃完了饭进来,“姐,你快去吃吧,一会儿都凉了,这里我来看着。”
月君起身,又跟祝芹道了别,“那娘我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就不进来了,这回出去,多则两月,少则一月我就回来了。”
祝芹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那你路上小心,天音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要强求,就自己回来好了。”
“嗯!”月君点点头,忙按了按祝芹的被角,“可别掉泪,月子里呢,掉泪不好!”
吃过了饭,月君挎了个包袱,同祝子钧上了马车,一路往寻阳城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