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那些个车马行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真真是奇了,别人家能走,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能走了!还说什么你不是小心眼,我看你一个大男人,那心眼比针尖也大不了多少!”
“你!”郑富贵涨红了脸。
“够了!”容华脸色一板,沉声喝道。
见容华是真火了,郑富贵也不敢再啰嗦,乖乖的闭了嘴,解缰卸鞍去了。
倒是月君,看着郑富贵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忍不住失了笑,看向容华,“呵呵,容公子,你这手下,挺有趣的,不要太生他的气,他也是一心为了商队。”
容华揉了揉眉心,叹气,“这郑富贵做事很有一手,就是,”他想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也不能说他心眼小,就是忌讳多,然后还特别看不顺眼犯了他的忌讳的人和事。”
说完又苦笑着看向月君跟祝子钧,“你们也不要在意,他没坏心,就是嘴碎。”
几人正说着,月君突然看到街角处有人影一闪,“啊!她怎么也在这里?”
容华回头,刚刚好跟立在街角的肖宝儿撞了个对眼,肖宝儿不由惊呼了一声。
肖宝儿一身银红色的对襟小袄,身边立着一个一身月白衫子的贵公子,想来正是她的夫君邹继了。他正自路边的摊上拣了一根簪子在肖宝儿的头上比划着,听到她的惊叫,不由也是一愣,顺着她的眼光看来。
“啊,原来是容公子,怎么?你也来鹿城了?呵呵,正是春狩的时节,我带我家宝儿来这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皮子,野味啥的带回家。”
那邹继也是一个奇人,自他那日在寻阳城撞见肖宝儿向容华大胆表白之后,他心里不仅没有膈应,反倒还总心心念念着要虏获肖宝儿的芳心,让她如爱慕容华那般爱慕自己。
因而此刻看到容华,他不但没有尴尬不满,反而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倒把肖宝儿闹得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华也不是一般人,见邹继这样大方,他也就镇定下心来,笑眯眯的回应,“这样啊,我们也是途经此地,想来换些皮子带走。”
看着身边两个男人热情的攀谈了起来,一个是自己曾经爱慕的对象,一个是自己的夫君。又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一脸八卦盯着这边的元月君,肖宝儿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拉了拉邹继的袖子,“邹,夫,夫君,我们回去吧,天晚了。”
听到肖宝儿叫自己夫君,邹继一愣,继而大笑了起来,一扶肖宝儿的胳膊,“好好,逛了一天你也累了,我们回吧。”
说完,就向着容华一拱手,“那我们改日再谈。”
“好。”
容华笑笑,同那邹继道了别,这才转身,看着面色古怪的月君摊了摊手,“不要那样看我,我也在纳闷。”
当初肖宝儿匆匆嫁人的情形,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大家还在猜测那邹继同意娶肖宝儿或许是看上了肖家的钱物,但是今日一见,却似乎真的是倾心小娇妻。
几人感慨了一番,皆是觉得不能理解,最后只能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来作解释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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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因了肖宝儿那一声夫君而心情颇好的邹继正悠然自得的在前面走着。
而向来飞扬跳脱的肖宝儿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着,跟在邹继身后,良久,她才小小声的开口,“邹继,你不生气吗?”
邹继回头,脸上还带着笑,看得肖宝儿又是一愣,“我生什么气?”
肖宝儿默了默,用脚无意识的踹着路边的小草,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那个,当初我在寻阳……”
话未说完,却被邹继一下按住了唇,嘘了一声,“宝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只知道,你的夫君是我就够了,不要多想。”
肖宝儿茫然的抬眼,正对上邹继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流露出来的神色关切,真诚,她心里不由一颤,喃喃,“夫……君吗?”
“嗯!”邹继大笑,一把捞起肖宝儿的胳膊拖着她疾走,“是的,就是夫君!你个傻丫头!别人不懂你,不晓得珍惜你,可是便宜你的夫君我了!”
“……”
被邹继拖得有些踉踉跄跄的,但是此刻的肖宝儿却是没有丝毫的烦躁不满,心底反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甜丝丝的意味……
均是沉浸在自家情绪里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就在邹继拖住肖宝儿的胳膊的时候,道旁疾驰而过的一匹战马上,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注视着两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