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月君面色发白的坐了下来。按了按有些发软的腿脚,“郑管事,钟叔,你们去打点水来给这人擦擦吧!”
郑管事这人向来嘴硬,看了月君虚弱的样子明明担心,却不肯问。只直直的杵在那里。
钟叔忍不住笑话他,“姑娘!你看看这人,跟头倔牛一样!”
不过嘲笑归嘲笑,他也是有些担心,“这人可是个强人,你一人在这里呆着我可不放心,我去打点水,让郑老哥在这里陪着你,我也放心一些。”
月君冷汗,看了一眼被郑管事还有钟叔五花大绑的田二。刚刚两人不顾自己反对,硬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绳子,把人里三圈,外三圈的捆了起来。
“没事……”
话音未落,就见帐帘微动,只留了郑管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哦不,田二。
月君无奈的摇头,她本来是想把两人都支开,去空间拿点药给自己用的。算了,晚上再用也不迟。
“看来以后我得把那些常用的药物拿些出来了。”月君暗自沉吟着,突然躺着人的一动。
月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黑。郑管事黑塔也似的身影就挡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郑管事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里一暖。站起身来拍了拍郑管事的肩,“没事的,我在给他的药物里下了软筋散,他动不了。”
果然,田二蠕动了一下,就无力的躺在那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不是被押解回京了么?”
月君眼神锐利的瞪视着眼前的人。
田二一看是她,不由暗道一声晦气。自己那时候跟方立名一番交易完,因身上公案事了。又加上贪恋城里青|楼花|魁小甜红的温柔,就多留了几日。没想到这一留,就留出了瘟疫来。
还被堵在这周镇里不得出去,这几天好不容易疫症缓了一缓,他就寻机想要离去。
没想到运气差起来,真是喝凉水也倒霉。
说起他染上这疫症,却是因为他走得渴了。然后随意闯进了一户人家舀起人家水缸里的水就喝,却忘了最近疫症爆发,许多家里的水都已经不干净了。
于是,悲摧的他就这样倒霉的染上了疫症。
“哼!要杀要剐,随你!”
月君似笑非笑,拈了手中的银针,“我不用动手,你才是活不过几日了吧?”
月君最近名声鹊起,就算是田二整日东躲西藏,也是听说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拖着没来看大夫的原因,就是害怕碰到了月君被认出来。这才拖到病重昏倒,被好心的人送了过来。
“呸!”
见此,田二只得狠狠的呸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这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救你,如何?”
见月君竟想跟他交易,郑管事不由紧张的喊了一声,“姑娘!”
田二眼睛眨了眨,“你为什么对我怎么逃出来的这么感兴趣?”
月君一愣,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感兴趣。只是当时押解田二的人是方立名,所以她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哼!跟你说了我也不怕!”田二气哼哼的哼了一声。
他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之前不愿说,是因为自知生还无望。这会儿看到了希望,还有什么不想说的?
当下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从那天方立名来找他,提出交易。到后来他怎么虐杀的邹继,都说得清清楚楚。
饶是月君最近见惯了生死,也听得反胃不已。郑大管事更是不堪,只听到一半,就蹲到帐子门前去呕吐去了。若不是担心自己离开了月君有危险,他早就跑出去了。
“唉,若不是他有吩咐,那小娘子我也不会放过。”田二舔了舔嘴唇,似是想起了肖宝儿娇俏的样子。
月君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那方立名本性还是这样的。前世的时候,她一直认为请江洋大盗屠她全家的事情是肖二公子那个阴险的小人提出的,没想到,就算是他不说,终有一天方立名自己也会这样做的。
是夜,月君提笔给容华回信。
“容公子,见信如晤。今天我救了一个人,田二。不知你可还记得。他竟跟方立名勾结,害了邹公子性命。我实在没想到,方立名竟是这样阴险毒辣的一个人,听说他最近回了寻阳城。你千万要小心,为了得到肖小姐,他一定是会同肖家联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