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就听管家说了,这孽畜跟着侍卫出去训练了。”
“你自己来看看,这是体力不支晕倒吗?体力不支晕倒会两眼下发青?”老爷子粗暴地一把将苏朗明捉到苏白芷面前,苏朗明不及老爷子力气大,又不设防,一下子被拉地一个趔趄,脑袋差点就和苏白芷的额头撞上,好在自己及时稳住,这才没有真的撞上去。
可也正是因为靠的近,苏朗明亲眼看到自己口中的孽畜,她双眼底下的青黑色。身子忍不住一颤,双眼里全是慌张,他再傻也明白这眼底一抹青黑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吓得抬头瞪大了眼看苏老爷子:
“怎么会这样!儿子还记得这孽畜每回都精力充足地将儿子拦在山水厅里,儿子还记得这孽畜前几日在宫里与醇沐公主对战的彪悍!……怎么才几日就这样了?谁下的毒!”
苏朗明有些发狂,苏老爷子静静地看他,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好,你还有一点做人父的自觉。要是到得现在,你还是不知悔改,对自己的亲闺女不闻不问的话,老夫真不知以后该怎样待你了。一个连亲骨肉的生死都能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人,老夫真就不知道该不该从此对你冷了心。”
老爷子感慨:“还好还好,还好啊。”
苏朗明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是被他老爹的话吓住,也不是为话中的决然吓住,倒是有些不合时宜地红了脸,局促地觑了一眼苏白芷,“儿子可不是关心她的死活,只是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父亲你的板子又要落在儿子的身上了。”这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苏老爷子的老眼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脸上环视一圈,缄默不语。……看来,事关生死大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倒也不是完全对这个大孙女无心。
“马奴,再快些。”怀中少女的呼吸羸弱,苏老爷子的眼波更加深沉,马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马车如同飞了起来,坐在车辕上的铜雀和阿蛮吓得脸色苍白,二人却是不敢抱怨一句,她们坐的近,车内老爷子和大老爷的交谈声虽不致于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但那“下毒”两个字就把两个丫头吓得魂飞魄散。
下毒?
小姐中毒了?
片刻后,马车停下,是马奴的声音:“袁御医的府上到了,主子。”
铜雀和阿蛮互相搀扶着下马,脚落地的时候,颤抖地站不稳,正要去掀开车帘子,鸦青色的绒布帘子飞了起来,一道壮硕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来,铜雀看到老爷子怀中的自家小姐,下意识伸手去接,苏老爷子理也没理会那只丫头伸过来的手,轻巧地避开那只手,大步朝着袁家的大门走去。
……
袁御医今日沐休,见到来人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再一看自家的管家急匆匆跟在来人身后,便知来人今日上门,必然有事。
“苏将军怎么……?”话还没说完,眼睛就被苏老爷子怀中的一物吸引住了,定睛一看:“这不是苏大姑娘吗?老将军,是大姑娘出了事?”顾不上其他,连忙让苏老爷子将苏白芷抱到客房去。
一道屏风,隔绝了苏老爷子和苏大老爷的实现,这时候,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百日升天。”袁御医走出来的时候,沉凝着脸说出一个新奇地词来,但苏老爷子虎躯一震,目光震惊,“你确定。真的是百日升天?!”
“看来苏将军一定是知道此毒的来历了。”
此话不啻于是肯定,苏老爷子不敢置信:“真的是百日升天?袁御医,你同我说实话,这毒……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御医望了一眼神魂皆惊,一脸不敢置信的苏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惧地看向苏老爷子:“苏将军当明白,此毒只有漠北才有。早年时候,家师曾游历大川南北,家师喜毒更甚于医术,这毒就是家师十分推崇之一。”
漠北!漠北!……到底还是点出自己的痛处啊!
“漠北远离上京十万八千里……这里哪来的百日升天?哪来的百日升天啊!”答案呼之欲出,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原先听得一头雾水的苏朗明,总算听明白话中话了……“祖父!不可能是莫哥儿!莫哥儿是好孩子!再说同父亲一同从漠北回来的又不止莫哥儿,大军里谁都有可能!也许……也许!也许是父亲身边的人!”苏朗明惨白了脸。兄妹相害,有违人伦。
“不可能是莫哥儿的,莫哥儿心地善良,他就和他的亲娘一样良善。再说,再说莫哥儿根本就没机会给她下毒。莫哥儿自打回京之后……连一脚都没跨进过西郊的别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