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温祁冉思忖了一会儿,道:“我看这个方法可行,可以大大缩小搜索范围,聂捕头你意下如何?”
“我这就去测试水流。”聂捕头说完大步流星走出门去。
温祁冉看着温七娘被汗水打湿的额头,以及满脸的尘土,心中莫名一阵愧疚,他一直忽略七娘这么多年,虽身为人父,却对女儿一无所知,温七娘的外貌完全遗传自她的母亲,也就是当初的温夫人,这也是温祁冉这么多年一直不喜欢看见她的原因,每次看见七娘,他便想起死去的董南音,心中苦楚,久而久之便疏远了本该最受宠爱的嫡女,即使在贬官途中,七娘几乎丧命,他也仅仅是去看了一眼,然后烦躁的让人去请郎中,心中挂念的仍然是他的官途。
温七娘看温祁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他心中想啥,身体十分疲倦,便道:“父亲,女儿先行休息,您也早点休息。”
温祁冉点点头,他现在如何睡得着,这案子甚是棘手,处理不好恐怕自己的官途也走到了尽头。
翌日,温七娘刚洗漱完毕,便看见一群老少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大伯二伯你们可算到了。”周夫人抢先几步迎了上去,边哭边道。
“侄媳妇莫要担忧,一切身后事有我跟你二伯为你做主。”
说话者是一名商贾打扮年近半百的老翁,身侧站着一个稍小岁数的男子,应该就是周夫人口中的大伯二伯,此二人目光灼灼,一看便是精明之人。
“大哥所言极是,有我二人处理侄儿身后事,侄媳妇尽可以放一百个心。”
“侄媳谢过二位伯父,云哥儿,还不过来谢谢大爷和二爷。”周夫人唤了儿子过来。
温七娘看了看这云哥儿,不过四、五岁光景,这周夫人也不过双十年华,而周县令依然年近不惑之年,俨然一对老夫少妻,如若周县令不死,倒也是个和睦之家,可惜这孤儿寡母现如今已成砧上鱼肉,任人宰割而未自知。
“炳春的尸骨现在何处?”周大伯捋了捋胡须道。
那周夫人抽咽起来,半饷道:“原先仵作已经验明先夫为溺亡,但是温大人偏说事有蹊跷,不让先夫入土为安,侄媳只好立刻请二位伯父来。”
周大伯和周二伯对视一眼,四只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
“温大人现在何处?容我找他商议商议。”周二伯笑眯眯道。
“何人在此喧闹?”温祁冉冷着脸走了过来。
“草民周伯宽、周伯平,见过温大人!”二人忙跪行礼。
“温大人,这二人是亡夫大伯和二伯。”周夫人擦干眼泪道。
“节哀。”温祁冉淡淡道。
俩老头对视一眼,互相推诿了几下,最后周大伯笑道:“不知温大人可否让草民领走侄儿尸骨,好让他入土为安。”
温祁冉面色一冷:“此案诸多疑点,暂时不能如二位所愿。”
三人面上俱是一僵,周夫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两位伯父,两只老狐狸看了看温祁冉那跟黑锅底一样的脸色,咽了咽唾沫,把话又憋了回去,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再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