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慢性毒药,你也算逃过一劫,如若再服一月,恐怕就轮到你被人验尸了。”
温七娘心中一颤,想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被人从头摸到脚查验死因,顿时觉得不寒而栗,看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并不完全是因为心疾,而是慢性中毒,那么究竟是谁要致她于死地?
“可为何那盆花反而越开越茂盛?”温七娘继续问道。
“药效因人而异,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原本无毒的两样东西放到一人体内,但因本性相克,久而久之便会产生毒素,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且验尸时完全检验不出中毒迹象,因是慢性中毒造成肾脏等器官衰竭,并非一夕毒发身亡,此人当极通药理。”林白凝重道,随后又补了一句,“当真用心良苦。”
温七娘目光一寒,到底是何人煞费苦心想“温七娘”消失?
每次药都是吴妈亲手煎好,然后青霜端给她服用,这两人平常的表现都很正常,且多日相处,温七娘已经把她们当成家人一般,如若二人真有不轨之心,她不敢想,她宁愿相信她们根本不知情,而是被人当作了枪手使。
“呼噜......呼噜......”
耳边突然想起鼾声,温七娘闻声一看,天涯竟然已经睡着,手中的医书不知何时已然盖在脸上,顿时哭笑不得,难怪这师兄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
林白看了一眼打鼾打得很有节奏的天涯,叹了口气。
“此事还请师父暂且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即便是家父。”温七娘道。
林白点了点头,即使温七娘不说,他也不是乱嚼舌根之人。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鞭炮声。
“着火了?!”天涯吓得从桌椅上滚了下来。
“闭嘴!”林白再次瞪了天涯一眼。
“应该是新任知县到了。”温七娘道。
天涯一听有热闹可看,立刻打起精神:“师父,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等林白开口,天涯便猴子一般窜了出去,温七娘跟林白道了别,也跟着天涯走了出去,她对新任县令一点也不好奇,她只是想去看看温祁冉,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代替死去的周县令成为新任知县,但没想到吏部下达的文书里却清楚表明不久会有新任知县到任,虽然温祁冉明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温七娘看的出来他对这件事有多在意。
温七娘本以为新任知县会是一个,跟周县令差不多胡子一大把的中年人,但不曾想,远远看着新任知县竟然是个白面书生,穿着一身官服,倒也显得气宇轩昂,一个小娘子面带羞涩地把手中鲜花做的花环套在新知县脖子上,然后羞涩地跑了开去。
温祁冉在县衙门口跟他寒暄着,随后二人一同进了府衙。
“虽然长得一副小白脸样,但比我跟师父还差了点,师妹你说是也不是?”天涯一脸不服气道。
“自然是,天涯师兄要是穿上那身官服,给你送花的小娘子肯定排队排到鸡鸣寺。”温七娘正色道。
“那是自然。”天涯沾沾自喜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随后道:“我是那么肤浅之人吗?我会嫉妒他有小娘子送花?”
温七娘笑了笑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