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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楚却老早就不满这人进来一副审视的样子看着这些官员,听他在这儿对着许海晏大放厥词更是忍无可忍。
方才听南平王说他是春闱考试的解元,现在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水道总督。
李惟楚大概猜到他心里许是因为这件事对京岚城的官员抱有敌意。
即便如此,听他对许海晏出言不逊,李惟楚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突然听见大厅里有人反驳自己的话,韩铮转过头来看向出声的李惟楚:“你又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丞相府上上等门客,李惟楚。”
从座位上起身,李惟楚语调铿锵地对韩铮说道。
“李惟楚?就是最近京岚城那个极富盛名,坊间传闻才气直追四大才子的李惟楚?”
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韩铮往前迈了一步,想走近一点看看。
李惟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坚定地平视着他。
“诗词写的黏黏糊糊情思缠绵的,这人长得也像个娘们儿,看着就像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韩铮大人,请你注意言辞。”
许海晏语气平淡,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以及许久未显现过的不悦。
“哦,那韩大人名为韩铮,看起来倒也的确挺像个铁骨铮铮不拘小节的硬汉。”
李惟楚在一边这么回着他的话,乍一听好像是在以德报怨,实际上大家都听得出来,李惟楚是在讽刺韩铮。
韩铮面色一沉,冷声道:“有话便直说,何必弄这些弯弯绕?”
“你不满春闱得到解元名次的你被打发到韩州来当一个小小的水利总督,却不知北辰官僚机构冗余,京官饱和,地方官稀缺的现象。
你只知你自己一身才学无用武之地,却不知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你道京城的官员全是些酒囊饭袋对他们从心底瞧不起,却不知你瞧不起的许大人,十四岁便从太学院得到所有大家的认可,越过春闱直接被赐予了尚书大人的称号,之后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就算没有身份地位的加持,也比你强上数倍。
你自己嫉妒心强,还说这世道荒唐,我看,你才是最荒唐的那个。”
韩铮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就是让李惟楚说话不用藏着掖着,结果对方一下一扒拉说了一大堆的话,一点都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好个牙尖嘴利的李先生。”
韩铮一咬牙,满脸愤恨地看向她,“好,就算是我嫉妒心强。
不过,你又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训斥我?你现下流传着的几首词,哪首不是无病呻吟,尽讲些儿女情长,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好,既然韩大人对我有这般认识,那我便让韩大人看看,我是不是只会写艳词?上纸笔!”
南平王正怔怔地看着李惟楚。
这是他继那次冬至之宴之后再次瞧见李惟楚这副模样。
上次流传一时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已经足以成为传世名句,不知道今次又会出现怎样的名篇?
现下的李惟楚,自信中甚至带着些倨傲,有着一副年轻人才具备的神情。
才华横溢却不轻易显山露水,这样的人,最后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去,给李先生上纸笔!”
南平王声音都跟着有些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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