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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原本还想过来吧,我看着她朝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的样子,她怎么会是如此的胆小怕事人?当然不是。
想着自己竟然被这种人一直从小打到大,还有些可笑。
反抗?我难道失去了这种能力吗?那当初我痛打朱玲的时候,又该作何解释?可见我并没有失去反抗的能力,只是在所谓的父母面前,我怂了。
我感受到此刻的翰林也在颤抖,他也是无助和害怕的吧。
少年的他没有父母,出生在肮脏的城市中。
白天与人讨价还价,夜晚与鬼摩拳擦掌。
每当孤独寂寞害怕无助悲痛伤心时,看着勾栏里那抹温暖的亮度,那是别人家灯火的通明。
他的眼睛随着那光一闪一闪的,脑海中不停的幻想着受人尊敬又不失严厉的父亲,温暖仁慈又不多加宠溺的母亲。
他们正摸着他的头,他的脸,他的颈,带着他脱离这个肮脏危险卑鄙险恶的城市。
突然天空炸裂,梦境的幻灭破碎。
眼前的两位衣衫褴褛蹉跎无卑的无知村民,使得他将想象中的他们与现实中的他们慢慢相融。
翰林颤抖得更加猛烈,他没有再多说一句,紧紧的牢牢的扶住我,向门口走去。
那好像那道门是通往光明的路,而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是地狱。
我们这样的自投罗网的煞是可笑。
我看不清翰林此刻的表情,我猜一定是阴郁的。
说实话我身上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我轻轻的捏了一下翰林,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他停下来看向我,眼睛里带着迷惘和无措。
我有些心疼,我又一次把身边的人带入了歧途。
是翰林先开的口:“你还好吧。”
我苦涩一笑,这句话让我想到曾经无数的夜里身上的疼痛。
我却还是摇摇头,语气中带了丝坚强:“没事,接下来去哪?”
我俩看着太阳现已爬到头顶,却丝毫不觉炎热,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翰林抿抿嘴:“回去。”
“哪?”
“我不相信我不能改变他们,起码让我尝试过后,他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他们的儿子正优秀的活着站在他们面前。
我起码要让他们知道。”
我看见翰林的头垂下,我鼓励他:“会好的。
村子里没有旅馆,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睡一夜。”
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个废旧的茅草屋,更加落后。
茅屋前有一个白杨树,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茂盛。
翰林推开门,茅屋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简陋特意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看着满目的疮痍的屋子,陷入了沉默。
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被殴打后,就躲进来。
家里人除了有活计平时不会找我,所以每次我都尽量很快的做完所有事,然后躲起来,就在这里。
就像现在一样,那时的这里像现在一样的无人问津,只不过多了一个忙忙碌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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