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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到今天……”
旁边高瘦的武士,看上去只是足轻的打扮,但说出来的“厥词”
,却是织田家的家老也未必敢胡说的。
“那主公把这个废物迎过来干嘛?我们拼死拼活还不如这个小白脸?”
“你懂什么?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另外一边的武士也上来插嘴。
……
当值站在信长侧后的汎秀莞尔一笑,只作未闻,转身跟进城去了。
对于只掌握小半个尾张的信长而言,此时斯波义银勉强算个天子,而犬山信清、岩仓信贤也的确能称为诸侯。
然而若知道日后信长扶植足利义昭对抗朝仓、浅井、本愿寺对抗,面前的这位管领后裔哪里算得上一个人物!
信长随义银并列踏入大厅,延请对方先入主席之后,才坐到身侧。
余者也纷纷来到预定的位置。
“上总大人!”
甫一落座,义银又忙不迭起身施礼,或许是感受到了部分织田家臣的不满,他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下位,“织田信友为乱,家父不幸殉国,然四目之内,惟上总大人主持正义……”
言未几,这位守护居然声泪俱下,形色凄然,这份伤心倒真不像是装的。
“信长惶恐!”
信长先是眯着眼微笑了一下,才终于“记起来”
还要躬身还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职责所在,岂敢当武卫公谬赞!”
“这……”
义银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信长,又扫视了一眼席下的众臣,“上总殿实在过于谦逊了!
自先父蒙难,义银颠沛流离,每每思及奸党横暴,至于夜不能寐。
青天当倾之际,唯上总殿首义以当天下先,靖难之恩,义银没齿不忘!”
微微一顿,未及信长有所表示,义银又道:“首恶虽已伏诛,然则宵小之徒犹不思悔改,今后也只能拜托上总殿守护此间正义了!”
“武卫公言重了。”
信长终于又答了一句,“除魔卫道之事,信长自然义不容辞。”
“如此我就放心了!”
义银擦了擦泪水,作唏嘘状,“清州信友犯上作乱,非惟家恨,亦是国仇,还望上总早日为家父雪耻啊!”
台下的议论终于停了下来。
义银自以为说出了信长所想要的东西,而家臣也齐齐盯着信长。
此时只要顺水推舟,手握大义的织田家就可以师出有名,讨伐这个宿敌了。
然而,信长迟迟没有说出众人希望听到的话。
相反,他却是眉关紧蹙,露出少见的犹疑。
义银不由忐忑,不知什么地方说错了话。
家臣中更是生出了不解的情绪。
沉默片刻,信长躬身道:“尾张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正当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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