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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暂时的安稳（第2页）

冷湛若觉得迷夜香的习性有点像无花果，但显然比无花果要神奇的多。

不过冷家花圃的这一从与记忆传承中的不同，它们如今更像有些怪脾气的凡花，早就没了身为灵草的性情。

至于冷华韵说的那些话……

冷湛若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真那样的话，这‘迷夜香’只怕就是真噬了冷渝夫人的魂才能得以成活。

只是这里毕竟是凡人界，它们也只能遵循植物的规律生长枯荣，想要结出拥有魂力的果子，成精修炼，怕是不可能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

迷夜香生于灵气充裕的修真大陆则能结出魂果，甚至成精修炼得成正果；生于灵气稀薄的凡尘大陆，便也只能是野草凡花罢了。

思及至此，冷湛若觉得自己好像又触到了天道规则的只鳞片羽，那种不可言说的玄妙感，在识海如浪翻涌。

令人因生命的蓬勃心潮涌动，因生命的脆弱怅然感慨，时而又因命运唏嘘，因生死喟叹……

生！

死！

向死而生！

因死再生！

生生不息，运途多舛……

“冷姐姐！

冷姐姐？”

正当冷湛若在对天道规则的感悟中浮浮沉沉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清凌凌的声音在唤她。

冷湛若慢慢从感悟中回神，视线转向对面的少女，此时冷华韵正立于窗外，与自己隔窗而望，像极了书上说的什么‘槛内人、槛外人’言论。

只是，谁是槛内人，谁又是槛外人呢？

冷湛若一时茫然，但她很快又想到‘无论多美好的生命体终将走向衰亡’的自然规律，于是看着冷华韵的眼神不禁就带了怜悯。

可她真的有资格去怜悯别人吗？

见冷湛若刘海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从失神渐渐有了神采，之后又浮现出一丝怜悯。

冷华韵不觉皱眉，她讨厌这眼神，因为她觉得面前这女孩子孤苦无依，穷困潦倒，根本没资格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

又想到曾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冷氏嫡系那几位小姐，心中越发生了厌恶。

然而，心中怎么想的不能表现出分毫，这是母亲离世前一再嘱咐她的，于是冷华韵只微微皱眉，似是不解：“冷姐姐，你怎么了？”

冷湛若并不知对方一瞬间的百转千回，只勾唇轻笑，略显疏离：“我很好。”

见冷华韵穿戴整齐，又道，“冷小姐真早，昨晚可睡好了。”

据她所知，小孩子睡不够会长不高的，当然睡得好，也不一定就能长高，就像自己。

冷华韵闻言一笑，也不追问，清凌凌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软糯：“自是一夜好眠，只是比平日晚起了半个时辰。”

顿了顿又歪着头，状若天真道，“冷姐姐平时也起这么早吗？想来在家也是要学规矩的吧！”

冷湛若：“……”

她怀疑这句话有炫耀的成分，可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