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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川曾经和我在玄天科技附近撞见,一度被微博转发的画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回来,一张张的切换,在外人看起来极为美好而温馨。
“我找到了那个摄影师,把所有的照片都要了过来。”
纪明川给我解释,我却是不觉间笑了笑,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些画面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下面,纪明川先生和秋画暖女士感谢来自各地的亲人,朋友,敬大家一杯‘万事如意’酒。”
在司仪的安排下,早有侍者捧着托盘,端了红酒过来,我端起酒杯,象征性的和纪明川一起向台下一片的客人致敬。
就在红酒的杯子刚刚离开了唇瓣,恭请客人们开始用餐时,纪明川的助理匆匆的跑到了台边,神色颇为急切,当客人们坐下后,他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不过不远处有摄影师在拍摄婚宴过程,而是在看了我一眼后,迅速的把手中的手机,交给了纪明川。
“纪先生,不好了!”
纪明川的助理没有说怎么不好了,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直觉里我感觉到了某件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除了婚礼之外的一切事宜,其他的电话不要转过来吗?”
纪明川显然心理素质比我好多了,他只是沉声的询问,并没有惊慌,看着助理那着急的样子,终于接过了手机,然后看了我一眼,又朝不远处的摄影师挥了下手,才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手机那端的声音我听不到,但是纪明川那张英俊的脸变得冷峻,当他的脸上出现了震惊时,也听到了他一声低沉的斥责:“不要胡闹!”
我一愣,已经想到了梁雨悠,在我本来都忘记了这个人的情况下,她却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而这个电话却让纪明川一直冷漠无视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我看到他的脸,一点点的,由严肃变得阴沉,由阴沉变得紧张,直到脱口而出:“我马上过去。”
在我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只感觉到有红光掠过自己的脸颊,身边的LED屏幕变幻的色彩,以及旁边的助理和司仪那惊讶的表情,还有台下女人的惊呼,同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我的视线落在了身后的巨大屏幕上时,瞬间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梁雨悠乌黑的头发如海藻一般,一半沉浸在浴缸的水池里,一半贴在我漂亮的脸颊上,苍白如纸的脸,浑身素白的长裙险些与浴室的墙壁融为一体,那一截裸着手臂搭在了浴缸的边缘,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浴缸,无声的流下,似乎要将整个屏幕染成红色。
而梁雨悠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整个人犹如渐渐被抽干了的尸体,躺在那里,她的眼眸却带着微笑,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在看着纪明川。
那不是绝望至怨毒的眼神,那是伤心而难过的眼神。
纪明川只看了那画面一眼,已经面带紧张的转身而去。
我愣住,一时间忘记了如何反应。
纪明川面带紧张,直接从台上匆忙离去,甚至连和我,连和所有的宾客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看着纪明川那毅然而去的身影的这一刻,我才明白梁雨悠所谓的后悔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画面自动的切断了,屏幕一片海蓝,影射的我的脸似乎都变成蓝色的了,然而在我的心头,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并没有褪去。
梁雨悠可以在教堂上那么的坚韧隐忍,是否就等着这一刻的狠绝与豪赌。
事实证明了梁雨悠赌对了,不是吗?
没有人可以将十年的感情当作流水东逝,即便纪明川之前控制的再好,也在这一刻功亏一篑的暴露无遗。
我一时间愣住,甚至连呼喊与尴尬都没有来得及感受,就看到了纪明川已经匆匆的离去,或许在他看来梁雨悠的性命要比我此刻的尊严重要的多,即便如我这般的处境,也没有权利要求什么。
但当看向了台下那黑压压的宾客悉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起看向我时,我该如何平息这铺天盖地的难堪。
短暂的平静过后,台下一片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妈已经率先赶了过来,匆匆的走上台时,一向优雅的脸上,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镇定优雅,我甚至看到了她因为蹙眉而显得苍白的脸颊上,涂了过多的粉,而显得狰狞起来。
“怎么回事?”
妈妈的声音里带着震撼,显然她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梁雨悠,显然她不清楚纪明川的过去。
妈妈的眼睛睁得很大,我一时间抓紧了裙摆,无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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