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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藤野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苏澈同样也站起身来,右手拉过一旁的倚在门边的扫帚,一声脆响过后,扫帚的头部被他直接掰了下来,木柄的一端露出了尖锐的断头。
“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藤野气愤地想要过来夺过苏澈手上的扫帚柄,却不想被他闪身躲过,随后右手一个发力,整根木柄斜向上直接刺穿了两人头顶不高的屋檐,不多时,汩汩的红色粘稠液体边顺着木柄小溪一般地流了下来。
“你……”
藤野被震在当场,吓得说不出话。
“老爷子,看来这一天40文还远远不够啊……”
看着地面上的一摊血洼,苏澈随手从门口的小梧桐上扯下了一片叶子,包裹在木柄上,握紧了向下一抽,木质屋檐的破洞里再次淌下一缕血流,随后就只听咕咚一声,一个黑影从上面栽了下来,尸身在台阶上滚动了几下,躺在了石板小路上,一动不动。
随手将木柄丢在一边,再次无视藤野害怕并心疼的表情从小梧桐上扯下来一片叶子擦了擦手,苏澈走下台阶来,用脚将趴在地上的尸体翻了过来,却听得咔咔两声绷簧的声响,急忙向旁边躲开,两枚银色的飞针就这样擦着他的发丝飞了出去,一枚钉在了旁边的一棵月桂树的树干上,另一枚则直接把停在一根高枝上的麻雀打了下来。
“真险……”
从一边地面上爬起来的苏澈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看了一眼依旧呆立在门口的藤野,“老爷子,你这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啊?!”
两个人坐在藤野宅后院的廊檐下,藤野老头默默地抽着烟,而苏澈则抿着杯子里的绿茶。
他大致上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藤野老爷子,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儿,作为学馆讲师的他按理说已经属于神洲这边的上层社会了,但是他却特别喜欢在学馆下学之后,独自到城北和城西的贫民区去走一走,老爷子内心藏着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他虽然研习了数十年的儒道,最终对他影响比较大的,却是诸子百家之中,早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墨门学说。
兼爱,非攻。
爱你身边的所有人,不去进行不正义的争斗。
老爷子是个心善的人,他的家庭条件允许他去接济那些吃不上饭,也没有资格坐在学馆里听他讲课的流浪儿,他每天总是喜欢与这些流浪儿呆上一会儿,请几个孩子吃一顿饱饭,又或者应他们的要求讲几个美好的故事,这样至少在他们死去的时候,可以怀着对美好来生的憧憬,微笑而终。
三日前,学馆例休,晚上批完了作业之后离开学馆往家走。
藤野原准备第二天到城北去赴约,因为他答应在这短短的两天假期里,给几个孩子多说一些故事,可是就在他从学馆回家的路上,却有一个人从暗中冲了出来,扑倒在了他的面前。
黑灯瞎火的他什么都看不分明,却能从声音分辨出来那是一个曾经听过他故事的大孩子,名叫阿吉,因为年纪比较大,在城北的流浪儿里拥有首领一样的地位,他励志成为藤野这样的人,并一直向大哥一样照顾那些流浪儿,因此很受大家的爱戴。
“阿吉!
阿吉?你怎么了?”
他赶紧将倒在地上的阿吉扶起来,却发现阿吉满身都已经被某种液体浸得湿乎乎的,他看不清楚,鼻子却很好使,那种血液独有的腥气,几乎顶得他脑壳发晕。
“阿吉,你坚持住!
我带你去医院!”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血的藤野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他努力地扶起了阿吉无力动作的身子,就要转身向医院的方向走。
“老爷子……别……别管我了……”
阿吉推开了藤野的手臂,跌坐在地上,靠着一边的某家院墙微弱地喘息着,“把……把她……把她带走……”
他拉住藤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藤野这才发现,他的胸前还有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孩子,孩子睡得很沉,身体均匀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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