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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夙向外走的时候,听见多兰小声问她:“队长,那个就是你说的大恩人哦……”
景夙脸色阴沉地看着她:“闭嘴。”
她走到外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着傻成一片的人道:“谁敢把这件事卖给记者,小心我剁了你的舌头。”
说罢,才向外走去。
多兰愣了一会儿,想起来什么,赶忙追了上去:“队长,武装押运要带枪,队长!”
景夙回过头,看着多兰手里拿着那把沉重的防暴枪,沉默了半晌以后,仿佛觉得那枪的重量犹如沉沉山岳,实在是担负不起,便漠然转身,直接走向候在门口的车辆。
她把她当年的队长送进强|奸犯之中,然后沉默地将那厚重铁丝做成的笼门关好,咔嚓一声,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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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提出问题,耗时三年的元武战争的胜利有什么意义,那么史学家们可以写出整整一本厚重的书。
各种影视产品也可以用元武战争为题材,做出各式各样的优秀作品或者烂剧。
然而,如果有人问,元武战争中的英雄都去哪里了呢?
那么,台下会是一片沉默。
稍微知情的人也许会低声回答,他们带着无法治愈的残疾,领着国家微薄的补助金,在堆满了妓|女、窃贼和强|奸犯的贫民窟中,度过碌碌的余生。
然后当变故来临,他们也会变成妓|女、窃贼和强|奸犯。
讽刺的是,肩上依旧佩戴着国家的荣誉勋章。
那一场战争带来了无数的财富,如卡利安家族,借着走私和□□一朝暴富,跻身于帝国的五大贵族之一。
如景家,跟随民族领袖起义,立下功勋,成为唯一跻身帝国政治的亚裔家族。
然而更多的,只是一片淹没在黑暗中的人。
这次重逢,景夙不知道该对她昔日的队长说什么好。
当年元武战争的连天炮火中,欧文曾经两次救过她的命,那时她还是一个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小孩子。
然而如今她已经长成,个子竟比欧文还高了一点,押运进入临时监狱的时候,她要微微垂首,才能看见当年需要仰视才能看见的面庞。
异地相逢,她是国家武装力量,而他是一个为人唾骂的强|奸犯。
武装押运到临时监狱的路途上,景夙将头靠在玻璃窗上,闭上了眼睛。
她刻意不回头,可可以不去看后视镜,因为她知道当年导师的脸就挤在那些强|奸犯的脸中间。
这段路并不长,但是因为遇到交通高峰期的堵塞,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
景夙将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她没有去问欧文这么做的原因,她知道就算问了,也只能听到一两个落魄的故事,这些故事她听得太多,已经几近麻木。
她低下头,给多兰发了一条短信息,让她查了欧文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默默地记在心里。
这时候,正平稳开着的车猛地一个急刹车,景夙一个没坐稳,向前倒去,一抬头,看见眼前的红灯,又看向旁边气急败坏的司机,正要开口斥责,却看见对方脸上浓重的黑眼圈,不由得把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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