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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幕城笑道:“多谢侯爷当年惠赠。”
人证物证齐了。
郭巡振奋不已,和众位弟兄滚鞍下马,齐齐向燕幕城纳头拜道:“久闻燕大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刚才冒犯之处,还望恕罪!”
声音如雷,发自肺腑。
他们虽然是吃公家粮的军人,却也是贫苦出身,燕幕城打击贪官恶霸替他们这些底层百姓讨还一个公道,大快人心!
一旁的萨努尔和班茹夫妇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在见证了燕幕城惊人骑术后,他们猜想这低等护卫应该有些来头,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来头居然这么大。
说来巧的是,少女时代的班茹唯一暗恋的对象就是燕幕城,当年哭着喊着要非嫁他不可,弄得屡次提亲的萨努尔咬牙切齿,把燕幕城的名字写在草人身上,雇婆子用鞋子日夜敲打。
一想到这里,两人脸红一片。
看见郭巡等人施如此大礼,燕幕城慌忙下马,正待开口,就听一路马蹄震响,那之前报信的骑士疾驰而来,马还没停稳,人直接摔了下来……
……
赵钦手提大刀,缓步走出他居住的小屋,黑色的玄铁刀尖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就像怒放的闪电。
作为汉代名将赵充国之孙,他既是世袭的营平侯又是大汉朝当今的驸马爷,贵为皇帝的姐夫,按理说他的日子让人羡慕嫉妒恨,可是他始终闷闷不乐。
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作为一个军人,他身上流着祖父赵充国奋勇杀敌的热血,他现在刚好不惑之年,正应该像盛年时期的祖父一样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为大汉冲锋陷阵,而不是龟缩长安,过着锦衣玉食的寄生虫。
再加上公主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妇,日用奢侈,更喜欢虐待下人,这对崇尚简朴宽厚大度的赵钦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所以他一意走出家门奔赴边关,想重温青年时代随父辈横刀立马驱除外虏的热血生涯!
可是皇帝考虑到自己的姐姐有可能成为寡妇的风险,而屡屡拒绝他亲赴战场的请求,最后拗不过,只得让他以侯爷之尊到大马营军马场担任苑令的闲职。
苑令是负责养马的芝麻小官,级别比县令还小,让一个当今驸马和世袭侯爷担担任如此不入流的小官,在当时的长安也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公主照例一哭二闹三上吊。
赵钦却兴奋不已,如脱笼之鸟,纵马于绿意如海的河西草原,真特么痛快!
这里是冠军侯霍去病横扫匈奴的英雄之地,也是自己的祖父赵充国击败反叛羌人的运筹帷幄之所。
即使此刻,他无法上沙场杀敌,但也让他感觉自己放马的日子远胜过当皇亲国戚时百无聊赖的寄生生活。
如今匈奴未灭,朝廷在日后战场中必然需要大批优质的战马。
而作为从小就酷爱骑马,长大后又称为大汉朝骑术第一人的赵钦,对马匹自然是极为上心。
来大马营草原后,他将整个生活重心都投入到经营马场中,每天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他的细心经营下,马场的马匹俊逸非凡,飞驰起来个个快如闪电。
……
走出屋外,他抬头看了看天边,黄昏已近,一抹残阳浓烈似火,让这眼前这片大草原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悲壮之色。
172名玄甲将士已手持大刀和弓弩与营外近600名羌人马贼怒目对峙,而上百名随军家属的老弱妇孺则已躲在木屋里瑟瑟发抖,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残阳如血。
残忍的白刃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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