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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流枫默然,他做不到像玉缘君一般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利用沈卿,毕竟他对国公府未来承爵之事存有自己的心思,所以有意利用,但他却从没有想要伤害沈卿。
若说他为何过问沈卿和玉缘君的事,那是因为……他跟沈卿在一起相处愉快,却不喜玉缘君插进来?玉缘君让人难以捉摸,他怕沈卿脱离自己的掌控?可玉缘君毕竟不是摇光之人,自己对沈卿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只是为何每次看到他们一起就觉得碍眼呢?
景流枫不敢往下想,更没有再质问玉缘君一句,“我去找小七。
他若有事,我跟你没完!”
景流枫走了,玉缘君脸色阴沉了几分,“影一!”
“属下在!”
曾经多次跟在玉缘君身边的黑衣人出现在院子里。
“去派人跟上沈卿。”
玉缘君心里同样担心,声音有些急躁。
“属下已经派人去了。”
影一几乎没见过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如此焦躁不安过,但一想到是因为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男孩,顿时浑身不自在,不过无须主子吩咐的那些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落下。
玉缘君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点点头,“随时报信给我。”
却说沈卿离开玉衡迎宾馆,一个人走在街上。
抛去刚才尴尬心跳的一幕,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脑海里闪现出玉缘君的话,再联想起沈珏的话,自己真的不是娘和沈延年的孩子么?那自己的父母又是谁?她的父母又在哪里?
一瞬间沈卿有些茫然无措,这些年她跟娘亲相依为命,娘亲走后,她虽孤零零一个人在沈家过活,但庆幸跟娘生活过一段时光,而心中也一直有个目标——要达成对娘的承诺,如今却有人告诉她,这十年来,她生活在一个谎言里,她的亲人不是亲人,天地间难道从来就只有她自己么?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那些经过身边的陌生的脸,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寂寞,不知该去哪里?
“小七?”
清淡如水的声音悠悠地流进沈卿的耳中,她抬眼望,秋风籁籁吹动着泛黄的叶片,阳光抚过叶片,溜下墙角,斜斜交织成明暗的光影,他恰好立在明暗交界处,一半呈现给了光明,温润如暖阳,一半阴翳在暗色中,冷冽如瑟风。
“诚……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卿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边唤她的人是景御寰。
景御寰招手示意沈卿到边上来,“到这边说话。
我过来办事,你今日不是跟流枫在一处么?怎的只有你一人?”
想起自己丢下景流枫自己跑了,办差第一天就干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沈卿面色讪讪,“去了趟玉衡迎宾馆,后来天璇使臣请三哥过去,我留在那边无事,就先出来走走。”
景御寰温柔地笑了,“嗯,要不一道?”
“好!”
沈卿莫名讷讷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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