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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做了一大桌子菜,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她抬手擦了擦汗,又将碗筷摆到他面前,犹豫着说:“吃饭吧。”
容止非恍若未闻,只倾耳听着电视里的财经播报。
晚卿盯了他半响,微皱起眉,坐在椅子上自己吃了起来。
她只想守着女儿,离容止非远远的,如今却落得这样难堪的境地,想到这种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她更是茫然起来,吃在嘴里的饭菜也形同嚼蜡一般,只得恹恹的放下了,忽见容止非的手在茶色小几上摸索着,摸了许久,才拿起那个方口茶杯,端在唇边喝了一口,又死死皱起眉。
晚卿看了看满桌的菜肴,静了片刻,起身走到厨房,过了许久,重新端出一碗粥到他面前,“喝吧。”
他不耐的别过头,“拿走。”
她咬咬唇,轻道:“你喝了吧。”
容止非冷笑:“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吗?”
晚卿着实吓到了,生怕他去和容夫人说什么,冲口而出道:“你别再抢走小晚了!”
他只想了两秒就明白过来,登时大怒,“你给我滚!”
她被他推得一趔趄,碗里的粥撒到手上,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容止非眼波一动,只抿紧唇。
手背红肿了一大片,她疼得哽咽了一声,忙到洗手池冲了冲凉水,好歹才扑下去。
回到桌前,却只见到一个空着的碗,她错愕的看了他一眼,生怕看见一具被烫烂了喉咙的尸体,然后慢吞吞的又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
她只想,无论如何,终究已经到了这一步,千般万般,又何必呢,只低声道:“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好了。”
她拿起他的方口茶杯,倒掉里面的凉水,重新接上热的,摆到一边。
他一直在忙,电话不断,吃过晚饭后,赵之臣又来了,和他在书房里聊了好一阵,她就蹲在花房前看兰花,后来赵之臣出来了,嘱咐她一些事,很快又离开了。
到了晚些时候,她去书房催他,而他一心都只在无线新闻上,并未理会,晚卿便走过去关了开关,低声道:“你该休息了。”
容止非勃然有了怒色,强自忍了忍,晚卿轻吸了口气,总算压下某些不甘,上前扶起他。
他一怔,恍惚想起,他们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碰过彼此了,而她发间的茉莉香气,还像是开在心底。
她扶他上了床,怕他晚上有事,所以不敢离开,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月色盈盈,流到桌前,仿佛水光涟漪。
屋里很静,钟表的滴答声轻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她轻轻蜷缩起身子,在微弱的光亮里,向床上望去,而他只侧身背对着她,徒然睁着无神的双目,倾耳听着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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