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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奴婢……睡着了?”
“你不过睡了半个时辰而已,只是睡着了实在太沉,本王手有伤,抱不了你太久。”
阿淼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便从草垛上下来,还好,睡了一觉,双腿便已恢复了气力。
裹紧了衣服,走到篝火旁边坐下,见瑞谚的手掌依然血肉模糊。
“王爷,奴婢连累你了。”
“是本王连累你才是,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
阿淼摇了摇头,却没再说出什么,将瑞谚的手拉到面前,然后从篝火堆里挑出一支正在燃烧的树枝,将明火吹熄。
“你这是做什么?”
“这伤口处理,万一发炎便难办了,这也不好寻水和草药,还请王爷体谅,暂且忍耐一下。”
阿淼将那还在燃着的树枝放到伤口上,一股白烟冒起,瑞谚只觉得那本已麻木的伤口处一阵灼烧的剧痛,不禁皱紧了眉。
接着,阿淼将那燃烧后的碳灰抓了一把敷在伤口上,然后从自己的里衣上扯下一大块布,小心地将那手掌包裹起来,伤口实在是太深了,若再深一点点,便会伤着骨头,甚至会断掉筋,后果不堪设想。
阿淼想起方才瑞谚毫不犹豫握紧那抵着自己脖子的刀刃,竟忍不住双目泛红,流下眼泪来,滴落到瑞谚的手掌之上,瑞谚只觉得那泪珠滚烫着,似乎比那伤口还要痛。
瑞谚抬眼看她,白皙的脸,梨花带雨。
“受伤的是本王,你在哭什么?”
阿淼抽泣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捧着那手掌专心地包扎着。
“你之前说的,断相思在你那里?”
“奴婢……奴婢只是看情况危急,骗他的。”
瑞谚的眉头展开来:“就知道是这样,这倒还助了本王,若不是这样令他分神,恐怕还得有一番缠斗。”
阿淼忙低下头去,又一次对瑞谚说了谎,若他以后知晓,怕是不会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了。
“你脖子上那伤口,不要紧吧?”
阿淼咬着唇,轻轻摇头:“和王爷这伤比起来,奴婢这着实不算什么。”
包扎妥当之后,她慢慢抬起头,火光照映下他的脸似暗还明,眼眸幽深墨黑,那瞳孔里分明是她的泪眼。
瑞谚看了看自己的手,见阿淼那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似仍在啜泣。
“你这是在担心,还是在同情本王?”
“奴婢……”
瑞谚站起来,背过身去:“方
才那黑衣人的话,可都听到了,连你都在可怜本王吧?还是被吓到了?你大概在想,祸国妖妃,嗜杀魔王,还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母子。”
“没有,不是那样的……”
阿淼也站起来,“其实……王爷的事,奴婢早已听师……言先生讲过了……”
“言奕衡?没想到他一个男人如此长舌,他为何对你讲本王的事?”
“也只是……随口说说,奴婢也并不认为事实就是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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