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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行刑的日子,本不该如此早,但是听说前几日朱啼在知州府大发雷霆,府内的东西被摔了个遍。
沈府惨案过去已一月有余,却昨日才上门来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他节哀,而后提了行刑一事。
面前的俊俏男子,若只看样貌,也算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可这外貌下却藏了一颗不仅丑陋而且千疮百孔的心。
一颗野心。
此仇不报枉为人,虽还未确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板上钉了钉。
沈流舒拱了拱手,该有的礼数也不差,“下官领命。”
朱啼眉眼微动,有些惊讶,但不溢于言表,纤细的手指在茶盏上摩挲,若看得仔细,那本该完美无缺的雕刻,却有了一些些许的瑕疵,“沈司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本王过多言语。”
“行了,不用送了,不过几步路。”
“王爷走好。”
沈流舒微微鞠躬,手中攥的很紧,指甲深深嵌入。
晚春的江风吹过,还是有些微凉,按照惯例死囚行刑都要游行示众,更别说这被冠以敌国细作的老妪,应该是恨不能拖去让满腔愤怒的百姓唾上一口涎水扔上几个臭鸡蛋。
于他的声望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他改了时辰不说,还偏偏挑了这隐秘的林子,搭了个临时的法场。
猜不透,实在看不透。
殷红红说的是对的,这朱啼不过是心胸狭隘,但并不傻子,何况一个王爷的身份也能为他招揽不少能人异士。
有不少好男儿学武便是为了谋得一差半职,好回村光宗耀祖。
“午时已到,行刑!”
膀大腰粗的刽子手赤裸着上身,胸前漏出骇人的浓密。
喝了一大口酒,“噗!”
的将刀身涂抹均匀,哼哧两声,将鬼头刀高高的抡起,在一轮金乌下,衬的发光。
这并不是什么江湖册子,也不会有人来劫法场。
朱啼选此处的原因应该就是如此,可一个普通的扫地老妪是不值得千方算计的。
沈流舒的内心还是有些波动,到底是个无辜的老人,她没有任何错,唯一的错就是碰到了朱啼吧。
但他还是会幻想有一人飞驰而道,高呼那四个大字。
“刀下留人!”
马蹄声。
起初以为是幻觉,待到看清,是两位蒙面人,身手较好,其中那人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法场之上。
刽子手是个经验老道之人,见此并不慌张,依旧我行我素。
眼看抡起的刀就要落下,那人左手一甩,顺势将袖口藏的暗箭射出。
沈流舒大喊:“小心暗器!”
但为时已晚,那刽子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震起一片尘埃。
虽然内心盼着有人劫法场,但到底是他主持,拔出朴刀,一个下滑从桌下闪出。
哒哒哒,飞奔三步借力而起。
一劈二砍三扫,那人接的轻而易举。
身后的卫兵欲上前却被其余的黑面人制止。
沈流舒虽不会修武,但胜在记性好,什么招式见几遍就能烂记于心,这一手漠北军的功夫,即便澹台不喜他,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夸一句,好。
三招两式,七腿八脚,可偏偏那人只守不攻。
“阁下既然决定来劫法场,这般下去,可就莫怪沈某了。”
沈流舒一愣,但手底的功夫并未停下,又是一刀,“在其位谋其职,阁下还是出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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