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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碧沢也停下了手,三个人围着火盆,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话题不知不觉的就转向了这几日京师里比较火热的话题上,“……听说有人叩阍,笞五十后仍不改其述,怕是贵州已经乱了。”
“你也听说了呀,碧姐姐,”
宁安郡主惊讶道,“这事儿是真的,我可是亲自问过了我六哥,他告诉我的,说是贵州都指挥使夏远被人暗害了,那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居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只怕贵州那边情况很是严重。”
“啊,是谁在背后筹划啊,看来又要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长乐县主微微露出同情之色来,“只怕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牵连其中白白丢了性命。”
“可不是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碧沢接口道,“男儿有野心本不为错,但是心思过大且不思收敛,带累家人,便是大错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家中主事之人,内院之人不能规劝枕边人,为一己私利一味撺掇枕边人为非作歹,落得同样下场并不算冤枉。
家族之祸,因一人而起,本不算无辜,不然又何能依仗家族瞻仰圣光呢?”
宁安郡主和长乐县主对视了一眼,谢碧沢的这番感叹很能引起她们共鸣,“侯府里的张氏夫人又闹了事情吗?”
谢碧沢娥首低垂,露出少少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来,微微丰盈的脸颊被雪梅酒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那一垂首一抬头间眼眸中莹润波光闪过,清雅绝美的风姿让长乐县主瞬间看傻了眼,好在很快的回过神来,谢碧沢慢悠悠的道,“平江伯府的七娘瞧中了陆少爷,想给他做平妻,祖母欲命我母亲点头,被曾祖母给制住了,然后那位七娘进了侯府,称我为姐姐,还想住进兰园。”
长乐县主倒是知道,不发表评论,这种人还不值当她点评,倒是宁安郡主沉默了片刻后,迟疑开口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平江伯府的张氏七娘比你年长几岁,去年及笄的吧,长房的嫡女,应该是许了亲事的吧,怎么就突然又要给陆家公子做平妻?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平妻只在商户人家中,伯爵府的嫡姑娘怎么会有这般想法,莫不是想把你挤了出来,好让自己做正妻,她是不是以为平江伯府是济宁侯府啊?”
长乐县主本想吐槽个很一点的,但奈何她是个厚道惯了,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委婉的吐槽了。
平江伯府早就败落了,在京师中世家早就排不上位置了,因张氏闹腾出来的一些事情,济宁侯府虽然隐藏的好,外头还是有些风言风语,虽说张氏不是济宁侯世子夫人,毕竟也是济宁侯世子明媒正娶的正妻,身份上还是能唬人,自然也会有些巴结的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因富贵生贪念,眼睛只能看向高处,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敢有如此念头,你家曾祖母怎生没有收拾了去,反而收进府中,叫人看笑话了去?”
谢碧沢淡淡一笑,“祖母一心想留,祖父便纵容了,不过昨日陆尚书散朝后特意找了父亲说话,倒是没有遮掩,晚间祖父要斥责父亲,倒是让曾祖父给气着了,人虽然还留着,只是供养给断了,便是要祖母给养着了。”
“陆尚书倒是够狠的,怎么就管起了这般小事?”
宁安郡主疑惑道。
“前几日平江伯特意上了尚书府找了陆尚书说话,被赶出了尚书府。”
谢碧沢品了口茶淡淡说道,“至于说什么,外人不得知,反正只是听说平江伯形容狼狈。
所以啊,当天曾祖母便让人传了口信过来,让腊月前都不用去侯府请安。”
“听说世子曾也是稳重能干之人,怎么就瞧中了张氏这般浅薄、气量狭小、目光短浅之人,真是大好仕途都断送在她身上了,还是如此不离不弃,虽说痴情,到底是可惜了。”
谢碧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宁安郡主瞧着谢碧沢的神色,忙转换了话题,“说到夏指挥使,我还曾经见过他的嫡幼女夏敏栀几面,是个贤德端庄,豁达大方,果敢干练之人,虽是闺阁贵女,颇有几分侠勇,夏家因夏指挥使而兴盛,只怕他这一走,夏家便要败落了,只是可惜了夏敏栀,若是有夏指挥使在,自然是能觅得一番良缘,如今……”
宁安郡主摇摇头。
谢碧沢倒是有些几分兴趣,“难得见你对闺阁娇女有如此点评,看来是个出色人才,只怕心中只有决断,我反而觉得如此女子并不因为家族败落而陨落,夏指挥使之死其中自有内幕,我只怕她不会白白生受这一切,听父亲说,夏指挥使是个英雄般的人物,他的女儿,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和谋略,定是会为父查明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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