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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真不明白她有哪里好,为何都这样了,小叔还不肯放手?”
他语气很急,带着股孩子气的埋怨和愤怒,江玄瑾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有自己下巴高的侄儿,轻声问:“你真不知道她哪里好?”
很平静的一个问句,落在江焱耳朵里,却是叫他莫名心虚。
“侄……侄儿没看出她哪里好。”
眼神移向别处,江焱捏着拳头道,“她借人身子蛊惑小叔,以前也是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是个坏人!”
伸手捻了他肩上落叶,江玄瑾淡淡地道:“既然知道她是坏人,就别总看她了。
若是跟着学坏了,倒让大哥担心。”
江崇一愣,听明白了这话其中含义,眼神一沉:“焱儿?”
“我……我不是,我没有!”
江焱慌忙摆手,“之前让人盯着她,是想找她的错漏,好让小叔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
站直身子,江玄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焱咬唇,声音渐低,最后直接闭了嘴。
怎么会被小叔察觉的?他想不明白,他表现得分明对江白氏很是厌恶抵触,小叔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人的感情除了爱恨,还有一种,叫恼。
白珠玑是他错过了的人,心里多少都会有几分不甘。
看她与小叔感情日笃,看她每天都笑得明艳,江焱无措之下,就生出了恼意来。
他喜欢挑她的毛病,喜欢挑拨她和小叔,但每次离害她受苦了,他心里又难受得很。
距离大概是五步,五步之外,他会冷眼相待,可跨进五步之内,他就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江府花园、躲藏之间撞见她的时候。
心会跳很快。
这种复杂的情绪,江焱不知道该怎么排解,他也明白这不对,不是小叔教他的正道,可就是无法遏止。
眼下,终于是被小叔揭穿了。
脸上发烫,江焱再不敢吭声。
后头的江崇神色也复杂,本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同三弟说,但现在也没心情了,朝他一拱手就道:“我先回去,与焱儿好生谈谈。”
江玄瑾颔首,平静地目送这两人离开,视线一转,看向庙前的那处石桌。
江深和李怀玉有说有笑的,神情一点也不严肃,仿佛是出来喝茶的友人,肆意地谈天说地。
“呔!
《郎豺女豹赋》是你们这群人写的?瞎编的功夫挺厉害啊!”
“过奖过奖。”
江深笑道,“实在是殿下与那陆掌柜太有意思,足以载书载文。”
“我与他有多少意思,全看你们一支笔。”
怀玉勾唇,“人家的笔都用来选仕考功名,二公子是真的闲啊,竟用来写这些子虚乌有的风月之事。”
“殿下这是恼羞成怒?”
“怒有点,恼羞倒是没有。”
怀玉道,“毕竟我脸皮厚,骂我的文章就算飘满整个长安街,我的脸也不会红一下。”
江深一噎,拱手道:“殿下厉害。”
“彼此彼此。”
站起身,怀玉冲他笑得一脸坦荡,“二公子与其管这管不了的闲事,不如好生陪陪令夫人吧,她好像受了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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