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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凭空分析实是太不靠谱。
只恨自己掌握有用东西太少,前世经历短暂,仅仅这么几个片段可以琢磨,眼下除了让人继续观察碧晴,也没有别办法了。
毕竟小公主怀孕事情还没有发生,现就算严刑拷供,也无法让碧晴说出前世事啊。
******
第二天,是大班、中班、小班一起上大课日子。
阿沅一进门,便看见一屋子陌生面孔,当然也有熟人。
姬暮年正坐靖惠太子右边长案前,身着玄色长袍,俊眉修长、明眸善睐,手上握着一卷书,唇角始终保持着让人愉悦微笑,仿佛春风化雨一般拂过人心。
靖惠太子穿了一身秋香色蟒纹常服,头戴紫金冠,瞧着也是一表人才,他以储君身份坐正中。
听得后面有声音回头,见着阿沅,目光露出欢喜,“妹妹来了,来我身边坐吧。”
招手将阿沅叫到跟前,拉身边坐了。
去年上学刚上两天课,就接连生出大事,先是陈嬷嬷闹得满宫风风雨雨,后来阿沅跟着太子出门又遇到刺客,还太子府里中了毒,所以还没来得及上大课,就窝回泛秀宫休养了。
今儿这样还是头一次呢。
宇文极是跟阿沅一起过来,见她过去太子身边,也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了书案另一头,反正两个小孩子坐前面也不挡人。
倒是姬暮年看了他一眼,----前世小公主和宇文极,关系是很糟糕,今生两个人居然粘到一起去了。
重活一世,变数实是太多,隐隐对未来道路生出担忧。
不过也只是一瞬,姬暮年这人看着十分谦和有礼,实则内心极为自负,并不会轻易诋毁内心坚定。
他看来,自己重活一世已经占先机,加之有心改变,比如现如今已经踏入仕途,将来应该都自己掌握之中。
靖惠太子拉着阿沅问长问短,笑道:“几天不见,妹妹好像又长个儿了。”
因为宇文极是东羌大皇子,出于礼数,也和他说起了家常,“昨儿学堂事,孤也听说,等会儿莫赤衣来了,孤会好好教训他。”
宇文极淡淡客气,“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无妨,只当是练练身手吧。”
靖惠太子见他小孩子说大人话,不由心下一笑,但他一向都是谦和有礼,不会去嘲笑一个小孩儿,于是颔首,“这话说很有志气。”
继而看向妹妹,“阿沅,怎地今儿呆呆?”
阿沅倒不是呆呆,而是一看到姬暮年就忍不住有点紧张,虽然告诉自己,按道理还不至于喜欢他,多半是小公主身体作祟,但就是控制不好。
正胡思乱想,莫赤衣和祁明夷跟着进来,周宛宛也来了。
宇文极还记得昨儿应允,起了身,上前朝周宛宛作了个揖,“昨天那会儿我正气头上面,一时说话口气冲,还往周小姐不要放心上。”
他原本就长得俊秀非凡,性子又稳,是一个十分令人瞩目小小正太,眼下是彬彬有礼。
周宛宛本来就对他存了点心思,虽说小小姑娘,还不懂什么嫁人生子,但是对方东羌国大皇子身份,却是懂得。
加上自身处境不好,爹娘已死,母亲名声败坏,外祖母也不甚疼爱,每天过得十分压抑,如果能远远离开燕国就好了。
昨儿还想着,今儿见了宇文极不要发脾气,温温柔柔,慢慢他就会察觉出自己好处来,比那任性跋扈小姨强一千倍!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过来赔礼,顿时生出一腔喜悦,娇滴滴道:“不要紧,生气时候难免会说几句重话,再说也不怨你。”
回头看向莫赤衣,“是有人故意没事找事儿,讨人嫌!”
宇文极说好不给阿沅添乱,就要做到好,微笑道:“周小姐宽宏大量不生气,这样就是好,我也不必整天悬心不安,至于旁人……”
他心里十分讨厌莫赤衣,“不用理会也罢。”
周宛宛浅浅笑道:“是。”
莫赤衣闻言沉了脸,讥讽道:“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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