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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歌一时没拉住急脾气的弟弟,温亭羽已经站前一步,跪拜在汪忠嗣面前,抬起头,俊秀少年语气决绝而笃定:“亭羽感激汪帅厚爱,但娶令嫒为妻之事,恕难从命,宁死不愿。”
干脆直白的少年之语,噎得汪忠嗣哭笑不得,他赶忙拉起面前赌气的孩子,调侃道:“亭歌,这是什么话?那日我只与你闲聊,并不作数,此事还需得两个孩子相互欢喜才成,我又不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迂腐之人。
若温老爷子和亭羽都愿意,也得从长计议。
我那女儿,性格倒和亭羽十分相像,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是“宁死不屈”
的。
哈哈,起来吧,亭羽。”
温亭歌多少有些尴尬,他不轻不重的,抬脚踹了一下温亭羽的腿,斥责道:“亭羽,都已行了弱冠之礼,做事还这么孩子气。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就不愿意,有本事你来娶啊。”
温亭羽倔强地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汪忠嗣哈哈大笑,把赌气的少年拉到自己这边来,他很喜欢这率性的孩子,直截了当的性格,不由自主想要多亲近些。
“汪帅,您权且不要操心亭羽的终身大事了。
铁魂军里有内鬼,就是你的副将宋离。”
温亭羽无视正蹙眉瞪他的二哥,心直口快的已将胸中憋闷的话,竹筒倒豆子,一并说了出来。
“亭羽,不得胡说。”
温亭歌谨慎,厉声打断自己的兄弟。
“不妨事。”
汪忠嗣坐下来,他看着温亭羽,棕黑色的凤目狭长微眯,目光却温朗而光熙,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而笃定,他温和道:“都坐下来,慢慢说。”
温亭羽微愣,看一眼二哥,见温亭歌微微颔首,便也坐在两人身边,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娓娓道来。
“汪帅容禀。
昨日亭羽得见温家门客,他在哥舒暗军当值,碰巧见得柳辰青与一黑衣人密会,听到他们正在密谋做局,要陷害汪帅。
那黑衣人就隐匿在,帮亭羽往哥舒暗军送东西的十六个士兵中,如今,十五个士兵在册,只剩下一个叫胡虎的,昨天说患了瘟疫,被送到药局了。
亭羽去药局看过了,并无此人。
那日,遣兵的就是副将宋离。”
见汪忠嗣静静地听,并未评断,温亭羽便继续道:“您的副将宋离,那日也确实不在军营。
我还听到有的兵士说。
宋离对汪帅接纳万余灾民之举,十分不满,他私下喝醉了,乱放狂言说,打仗的人都吃不饱了,还养那些无用之人作甚?若老子和老子的兵再拿不到军饷,就联名去告汪帅。
大不了,大家都回家再耕田去,也总比在这鬼地方,吃不饱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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