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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皇帝走进来的众人,甚至都因春宴的冤诉而心里责怪愤怒于石云昕了。
春宴凄苦地伏在皇帝脚下哭泣着,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行凶害石云昕,就是因为在心里想到,石云昕原本就是不怎么受宠的,一旦事发,她完全可以装惨装可怜,说成是石云昕污蔑她害人,从而就能倒打一耙,她连被怪罪的风险都没有。
所以此刻在皇帝面前,春宴才这么实施了行动,睁着眼在石云昕面前就颠倒黑白。
周围一片静默,春宴的冤屈诉声就显得更加的明显。
高少将军神色有点变了,眉眼间略有沉意。
但他并非是因为信了春宴的话而对石云昕恼怒不悦,而是在忧虑,春宴这么说,皇上会不会同情怜恤,直接一怒之下就降罪于石承徽。
那岂非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听完春宴的话,皇帝沉默了,坚毅稳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在春宴万般冤屈哀婉的哭求声中,顿了顿,抬起眸向石云昕看去,“石承徽有何话想说?”
偏低沉稳的声音很平稳。
伏在皇帝脚下哭诉的春宴顿了一顿,抬起了眼角。
石云昕抬了抬头,冷笑了一声。
皇帝身后的众人登时就有点恼怒,简直是仗势欺人,冥顽不灵,如此陷害一个孤苦的婢女,东窗事发了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对石云昕的愤怒情绪就是春宴想看到的,唯有令她感觉不足的,就是皇帝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第一时间挑起愤怒,立即重惩了石云昕。
石云昕带着冷笑的眼角扫了春宴的身形一眼,在皇帝面前,也不假辞色,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冷笑一声开口:
“你说得没错。”
“你的确是身份低微,不过一个奴婢,连本承徽的一根簪子都不如。”
众人连同春宴的脸色都一变。
石云昕冷笑道:“所以,本承徽为何要特意针对你欺压你?”
房间里一丝声响都听不到。
石云昕握着桃夭的手走上前了两步,抬起下巴,傲然直视着春宴说道:“你有什么本事,要让本承徽对你看得不顺眼,把你放在眼里对付你?”
春宴的喉咙像被扼住,呼吸声都窒住,脸色唰然惨白一片,眉眼间的神采一瞬就变得凋零僵冻。
所有人都在看着石云昕。
石云昕不再看春宴,转过身去还带着桃夭的手跪下对皇帝行了个礼。
“请皇上恕罪,臣妾的婢女伤了手,颇为严重,臣妾想立刻带她去找行宫里的大夫治疗。”
皇帝静默了半刻,像是只有有序的呼吸声响着,半刻过后,他平稳的声音就传来。
“准,快去吧。”
皇帝脚边的春宴身子一软,直接瘫软在地,脸色灰白,她知道皇上这么回应石云昕的意思,就是相信了她无罪了。
“谢皇上。”
石云昕淡声道谢,也不理就在一边的春宴,拉着桃夭就起了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自若就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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