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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依然不太在意,笑道:“爱妃,阿玛十七个儿子,活到如今的,也就我们四个了。
我若再和他相争,又伤了和气,阿玛那里,我也过意不去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按住了喜塔腊氏的左手,暗示她无需着恼,喜塔腊氏也深知丈夫脾性,回以一笑,以示方才只是一时气话。
永琰看着绵宁,也道:“绵宁,最近上书房课业如何?《论语》可讲过了?阿玛来问问你,答上来了,阿玛多给你些肉吃。”
“阿玛,《论语》已经念完了,过几日上书房要讲《孟子》了。”
十四岁的绵宁答道。
“那好,阿玛问问你,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
老师是怎么讲的?”
永琰道。
“嗯……记得老师说,人大多都有争斗之心,之所以有,是因为道德和气度不够,若是有了道德和气度,就不会与人相争了。
如果外人一定要君子去争什么,那就去行射礼。
射礼有胜负,胜者揖,负者饮,即便败了,也有颜面……”
“嗯,说得不错,圣祖皇帝《日讲》,便是这番道理,自当代代相传了。
来,你那边的肉,自己挑吧。”
永琰对这一番话自然满意。
“王爷,我没听过日讲,只听家里人说过这句话,当时我就觉得,这话不对。
这射艺比试,怎么就不是争了?射艺必有胜负,为了争胜,便要潜心修炼射艺。
这修炼射艺,难道就不是争了?只不过,是在和自己争,可你和谁争,不还是逃不出这个字吗?倒不如活的痛快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喜塔腊氏道。
“爱妃若是非要这样理解,那也由你。”
永琰依然带着微笑。
“姐姐,妹妹这里却有两首诗,不知姐姐可否听闻过。”
钮祜禄氏笑道:“福海御园东,瑶台峙水中。
三山连阁回,万顷漾波融。
映日晖珠阕,凌霞接阆风。
玉京欣可到,灵境一舟通。”
“还有这首:‘乍转青阳明庶风,溪边御柳入春融。
叶凝嫩碧舒烟里,丝袅轻黄蘸水中。
摇曳韶光铺上苑,纷敷丽景遍皇宫。
莺梭燕翦非虚掷,又起三眠识旧丛。
怎么样,姐姐可知,这两首诗出自何人之手?”
“这……”
喜塔腊氏也不禁一阵犹疑,道:“我看过他哥哥的诗,只觉风格并不一样。
这诗运笔细,意境也美,只是我却看不出是谁所做。
难道是绵恩?咱们和他往来不多啊?妹妹却又是如何得到这两首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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