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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外边的天空已经全黑了,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进来一点微光,房间里此刻非常昏暗,我摸索着走出来,却发现他们一个个的好像要走的样子。
我走到彭食其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你…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只是听他的声音似乎很远:“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垂下头,半晌鼓起勇气,望着他:“带我去好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微凉的指尖触碰上我的手,然后将胳膊抽出来,转身离去了。
我不甘心,追过去抱住他:“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的,你们当真是不带我了吗?”
他将我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缓缓扯开:“退租手续我也已经办好了。”
这句话就像当头一棒,直击地我溃不成军。
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这一天之间,什么都变了。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任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就要被动地接受他们要离开的事实。
眼前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我以为是彭食其要跟我说什么,欣喜地抬起头,却发现是混沌。
他低头看着我现在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良姜,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抱歉当初将你牵扯了进来。”
他递给我一根羽毛,继续说道,“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只需要将它焚烧后默念三遍我的名字,我哪怕远在天边也会赶到你的身旁助你一臂之力。”
我伸出手接下了这片羽毛,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彭食其走了,混沌走了,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剩我一个人,孤独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彭食其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我以为他还没走,连忙擦擦眼泪跑了过去,却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死丫头,这么毛躁干什么?找谁呢?”
失望、孤独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我强忍着不舒服,哽咽道:“妈,你好点了没?”
“什么好点了没?我又没病没怎么着。”
她走出房门外看了一下,转过头来问我道,“良姜,食其人呢,怎么没见到他?不知道怎么居然睡在他房间里了。”
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我的心坎里,刚刚才勉强掩饰好的情绪又被引发了出来,我连忙背过身去,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被她看见。
看我有些不对劲,她走过来,柔声问道:“丫头,怎么啦?”
我依旧不吭声,但是断了线的泪珠还是给她传递了一个十分明显的讯号——我有心事。
她替我擦了擦眼泪:“良姜,我知道你有些心事,是跟食其之间闹矛盾了吧?可是情侣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呢?这样吧,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就跟妈妈回家住几天,等收拾好了心情再过来,怎么样?”
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跟着妈妈回到了阔别很久的家。
离开家之前,我的生活基本上属于波澜不惊的那种,而再次回到家之后,我整个人生已经产生了太多的波澜。
父母对我平时比较体贴,这次知道我回来心情不是很好,我爸虽然没多问什么,但是每天强制性地带着我吃完早饭去溜达溜达,锻炼身体舒缓心情。
这天我们刚出门,就碰见了对门儿家准备出去买菜的邓阿姨,她看见我回来了,眼里满是意外和惊喜:“哟,老段家闺女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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